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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紀、后羿嫦娥 第七章 吳剛伐桂

就在伐樹人低頭去扶孩子們時,兩個孩子卻突然不見了。老大卻變成了一隻玉兔,它圍著嫦娥和伐樹人就開始蹦蹦跳跳。老二則變成了一隻金蟾,它一下子就跳到月壇上,在那裡鼓起肚子唱起歌來。

自從月宮裡有了玉兔、金蟾之後,整個月宮就熱鬧多了。從此,嫦娥和那個伐樹人的臉上也有了笑容,他們那本來寂寞的日子從此也走遠了。

月宮裡從此有了歡聲,有了笑語,有了彼此歡鬧的身影。大家在歡樂之餘,還製造了一些鍾、鼓、磬等樂器,伐樹人還用砍下來的那些不老的月桂樹枝製造了弓和箭等神器。

玉兔和金蟾每天就跟在嫦娥身後與她為伴,嫦娥走到哪裡,它倆就跟到哪裡。它倆除了給嫦娥的舞姿伴奏仙樂之外,它們還每天舂搗一種不老仙藥。

這種仙藥是用萬年月桂的種子、葉子、花朵、樹皮、樹根,將它們一起舂碎成泥而製成的。因為,玉兔和金蟾想用這種仙藥來醫治他父親的聾啞病。遺憾的是,那伐樹人吃了很多藥,卻始終沒能開口說話。

終於有一天,王母娘娘派天國裡的仙官到了月宮。

只聽那仙官道:“月仙嫦娥、吳剛接旨,王母娘娘懿旨:‘今有姮娥,吳剛雙雙來月宮到任,兩人既為新任月仙。舊臣嫦娥,吳剛將赴天庭就任新職,欽此。’”

嫦娥和伐樹人慌忙接旨,他們又磕頭謝過仙官。就在他倆交頭接耳,弄不清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見從仙官身後走出了一位美貌的女子和另一位男子。

嫦娥和伐樹人跟這兩人打過招呼,他們又去告別玉兔、金蟾。玉兔和金蟾打滾碰頭非要跟他們一起走不可,它倆卻被仙官擋住了。

嫦娥他們雖有不捨,但也沒辦法帶走它們,她只好叮囑它倆幾句,他們就跟隨仙官上任去了。見那兩位新人都留在了月宮裡,嫦娥他們便跟著仙官向天庭方向飛去。

一路上,嫦娥問仙官道:“仙官,你左一個吳剛,右一個吳剛,到底是哪一個人才叫吳剛啊?你都將我弄糊塗了。”

仙官道:“月仙子,咱們跟前的這位伐樹人他就叫吳剛,而留在月宮裡的那位新來的小夥子他也叫吳剛。”

“是啊,你們說的對,我就是吳剛,我也是后羿。”

這時,嫦娥身邊的伐樹人終於開口講話了。原來,一離開月宮,這個伐樹人的體罰法咒就自然解開了,他也就能夠說話了。

“你,你是?你是?”嫦娥張大嘴巴有些吃驚,她怔怔地眼神望向他,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

只見那伐樹人眼噙淚水向她笑道:“是啊,嫦娥,我就是后羿呀,我就是你的后羿。嫦娥,自從那天你飛仙之後,我的一切就變得一團糟糕了。我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我不能沒有你啊,我年年等月月盼,我一直盼著你能夠回來呀。

從那日起,每當八月十五的夜晚,我都會和鄉親們在月桂樹下等你回來。我們將月餅和水果擺滿院子,然後我們向著圓月頂禮祭拜,我們盼著你乘著月色回到家中。可是,每一箇中秋之夜,卻都是月美如畫,佳音難覓,美夢難全呀。

我盼了一年又一年,還是等不到你的音訊,我為此哭了多少回你知道嗎?我知道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可我就是希望,至少在中秋月圓之時,每個家庭都能像這圓月一樣,美美滿滿,團團圓圓,月到圓時人也圓呀。可我盼來盼去還是一場空啊。”

聽了后羿的哭訴,嫦娥的心裡是既感動又難過。她沒想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后羿就在自己身旁,嫦娥激動地拉住后羿的雙手,將自己貼近后羿的身旁,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聲音顫抖地道:“后羿,我的后羿,你真是我的夫君后羿嗎?對不起呀,可苦了我的后羿,我的夫啊,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后羿幫嫦娥擦一把淚水又道:“嫦娥啊,你先聽我說完。那時,我因為始終等不到你回來,就日日思念成疾。幾年之後,相思病折磨地我已經形似枯蒿,很快就抱病而亡了。

我死後不久,就又投胎到了一戶姓吳的人家。這家的父母給我取了個名字叫作吳剛,他們還給我娶了個漂亮的妻子。後來成了吳剛的我竟迷戀上了學習仙術,婚後不久,我就告別妻子修仙學道去了。

可是,炎帝的後裔伯陵他趁我三年在外學習仙術的時候,竟霸佔了我的妻子,他倆還生了兩個逆子。我一怒之下就殺了伯陵。

當我舉起屠刀又殺向兩個孩子的時侯,我的妻子就跪下來向我苦苦求情,我最終看在孩子們無辜的份上,勉強放過了他們母子。

因為我殺人的事情違反了道規,因此我就被封了喉舌,責罰來到月宮裡砍伐那棵不死之樹——月桂。可是,自從我來到月宮之後,卻又恢復了前世后羿的記憶,也因此自得其樂。那時,我雖然不能說話了,但有幸的是,卻可以天天見到我日思夜想的嫦娥你了,這讓我十分欣慰。因為能見到自己心愛的人,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我的后羿受了這麼多罪,都是我的錯呀,都是我的錯,為妻我萬萬的對不起呀。”

后羿眼含熱淚,環手緊緊擁住嫦娥道:“嫦娥呀嫦娥,這不怨你,你在這兒受了這麼多煎熬也苦了你了。為了今天的團聚,后羿就是再死上幾回也值得了。我妻嫦娥,夢裡尋你多少回,想我夫妻緣來緣去,歷經此難竟又走到一起來了。看來只要有心在,情義就一定在,上天對我們不薄,我們還真是緣分不淺啊。”

兩個人說著說著,突然就一起笑了起來,他們緊緊依偎在一起,一起快樂地向著天庭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