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大概過了半個月,氣溫突然升高,天氣接連數天晴好,按照往年慣例,所有皇族後代需要前往皇陵祭拜盛氏先祖。
以往這種活動太后不會去,畢竟她自己也清楚如今盛氏子孫凋零的幕後黑手是誰,她沒有必要絕了盛氏的後,又跑去人家墳前耀武揚威。
因為全大豐朝她說了算,往年也沒人敢有二話,一群人簇擁著傀儡小皇帝去皇陵將祭拜流程草草了事就飛快地回宮了。
可今年不一樣,盛延新堅定地要求大辦祭祖儀式,來補上他遠離皇宮那些年對皇陵躺平的祖宗的虧欠。
他平日裡都對太后唯唯諾諾,大家已經習慣他近似於無的存在感,突然態度一下這麼強硬,眾人都有些不適應。
朝堂之上出現了短暫的安靜,大家都在等待帷幕後掌權的那個女人表態。
太后的聲音一貫冰冷沉靜:“皇上,不可太過驚擾先祖。”
“太后多慮了,祭祖儀式不會太隆重,就按先皇在世時的規模去辦就行,太后可一同隨朕去監督。”
“本宮身子不太爽利,皇上自己看著安排,不必顧著我。”
“是。”
太后一鬆口,朝堂中人也就鬆了口氣。
盛延新看向司伊伊,她垂眸站在一側,看似安靜聆聽,其實目光已經放空,是個百無聊賴等待下班的打工人。
“那神女同朕一起去,有神女幫朕說話,先祖應該不會太怪罪朕。”
雖然在摸魚,但關鍵資訊司伊伊還是有在聽的,她像模像樣地點頭回道:“是,貧道當盡力。”
說得跟盛氏祖宗當真還在世上,聽的到她說話似的。
阿澈冒出來,冷不丁回覆了她的吐槽:“盛氏祖宗在現場啊。”
“你不是說人死了就沒了投胎去了?你前後矛盾!”
“人死了就沒了,但是神不會死。”
“嗯?什麼意思?”
然後阿澈就又縮回去了,任憑司伊伊在心中怎麼吶喊,他就是不出聲。
司伊伊腦袋不是擺著好看的,下朝的路上就盤出了阿澈話裡的秘密。
“所以阿澈上神,你是不是姓盛?”
在場只有兩個神,一個她,一個阿澈,她從頭到尾就是朵花,所以那個盛氏祖宗只能是阿澈了。
阿澈輕飄飄地“哼”了一聲,不承認也不否認。
於是司伊伊繞道去了趟神壇,一座碑一座碑地看過去,終於在被風霜打磨地最嚴重的那塊石碑上看到了盛氏開國皇帝的資料。
盛帝,單名一個澈。
司伊伊還去摸了摸上面的刻痕,確定刻的字不是自己眼花,才回過味來。
“所以阿澈上神你是特地下凡來助我去幫扶你的後代?”
她就說好好的昭昭仙童怎麼說沒就沒!原來是任務物件都是關係戶,祖宗特地來照料後代,她只是中間那個不重要的工具人。
阿澈能聽見她心裡話,嘲諷地冷笑:“這上面我就佔一個名字,別的都是某朵白蓮花的功勞。嚴格來說,他們都是你的後代。”
司伊伊:……
祖宗竟是她自己?
她逐字逐句讀完石碑上盛帝的豐功偉績,內容和她從別人那聽說的沒有多大差別,就是亂世中一個文韜武略的男子被神選中,一統四方建立盛世王朝的故事。
阿澈是那個男子,而她……
“猜的沒錯,你就是那個神。”
司伊伊腦中靈光一閃:“所以我是你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