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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霧中之敵,宿命的預感 已清空

小孩子不喜歡吃蔬菜水果,但是他們需要。

距離成熟還遠的人類和戰爭的關係也是如此的相似。

用我們的牙齒撕咬下名叫道德的果皮,將世界的血肉大口的咀嚼吧,將那多zhi的果肉中會讓人類成長的養分吞下。

我們,必將成長。

。。。

。。。

。。。

“這真是讓人震驚的文字,很難想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夏露。羅倫佐。耶格合上那本從兄長那裡借來的筆記本,用自己能想到的驚歎語氣試圖獲得還在伏案疾書的夏洛特。愛德華多。耶格的注意。

“你才是那個在丹麥大學歷史系攻讀博士的學生,不是我。”夏洛特連頭的都沒抬,只是抬起沒有在書寫的左右,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我偉大的哥哥能給我這些資料,我感到很幸運,我也不要求你直接給我答案,我只需要兄長大人一些寶貴的時間,不然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去和我親愛的嫂子米莉亞莉雅說我的哥哥今天又沒吃早飯,中飯也似乎沒有吃的打算。”夏露用手指將手中的筆記本彈的嘭嘭輕響。

夏洛特無奈的抬起頭,用極其無奈但是飽含了疼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妹妹。

“來吧,你需要休息,我需要能讓我覺得興奮的對話。”夏露走到夏洛特身邊,將手伸進夏洛特的腋窩處,做出用力拉人的架勢。

“你的大學生涯之中,就沒人能充當我現在的角色麼?”夏洛特無奈的站起來,陪同自己的妹妹向樓下的咖啡廳走去。

“研究生年代的同學大多是為了取得任教資格的傢伙,就算作助教的時候,班上的小男孩也只是想脫我的褲子,所以,哥哥,你很不幸。”夏露笑了笑。

“拜託,別把男人說的那麼壞,你這麼說,我聽著真傷心,”夏洛特敲了一下妹妹的頭,然後對著自己的腕部終端說,“老畢,兩份,老樣子。”

五分鐘後,兄妹二人在咖啡廳中坐定。

“所以,對我說說,你想到了什麼,你知道我是不會直接給你答案的。”夏洛特抬起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很複雜的感覺,”夏露將手肘支撐在桌子上,十指相對,“惡棍不一定會成為英雄,但是英雄一定都當過惡棍;諾亞戰爭蔓延15年有餘,他不可能會逃的掉,所以,我想,關鍵的點是時間,但是根據你的記錄,我卻無法理解。。。為什麼,會在那個點上,他會有那些記錄?”

“是的,時間,但是在我做出進一步解釋之前,你必須清楚一件事,”夏洛特豎起一根手指,“位置,或者說,角度,是的,角度,這是更合適的詞彙。”

“角度?”

“角度,是的,為什麼你的兄長我現在不得不每天拼命的工作,為什麼你的兄長我能得到聯邦的公開允許去持有他的日記的原稿,說穿了,是因為他認可了我看待他的角度,”夏洛特對端來咖啡的侍者點頭微笑表達謝意之後,才繼續以一種嚴肅的語氣說下去,“我從不去仰望那個紀念碑,不去仰望他的雕像,那些人的紀念所我什麼時候都不去,我只和那些一起從戰爭中走過的老人一起去他的墓前祭拜過一次,說到底,是個角度的問題。”

夏露似乎有些明悟一般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兄長的習慣,這種短暫的停頓是給自己思考的,不是給自己插話的。

“站在一座雕像下太久的話,一旦那座雕像倒下,最先被砸死的就是那些盲信者;如果在你眼中的英雄如同雄鷹一般的話,那麼最終你要麼因為他對於你來說變得飛的太高而看不清他,或者因為他對於你來說變得飛的太高而開始覺得他變得渺小了,這兩點都是我極其厭惡的,也都是他極其厭惡的,或者說戰爭後期的他極其厭惡的,說到這裡,你明白我所說的角度了麼,我的妹妹?”

“我無法站在你的角度上,哥哥,那是不現實的事情,在你穿梭在槍林彈雨中的時候,我可是一直在大後方的醫院裡啊。”夏露攤開手,一臉的無奈。

“那時候哪有什麼大後方可言,我只是在給你講明一個要素而已,如何去對待,那是你的問題了,就像我說的,在丹麥大學讀博士的人不是我,你的思想也不是我的,我或許會因為你的男朋友對你不好而打斷他的腿,但是我不會打斷你的思想的腿,咱們繼續,拋開位置的話,就是你說的了,時間,在那個時間點出現那樣的記錄,可能確實在大多數人看來,是很奇怪的事情。”

“豈止是很奇怪,如果從時間線上來分析的話,那個時候的他為什麼會有那種思想,這。。。”

“暫停,”夏洛特打斷了夏露的發言,“你用了”有”這個字,你完全錯了,不是他”有”,而是他寫下了,這意義完全不一樣。”

“好吧,也就是說他僅僅是記錄下來,但是那個時候並沒有秉承那種思想去行動?”

“他那時候有個屁的思想。”夏洛特啐了一口。

夏露立刻眨了眨眼,哪怕聽過幾次,但是每次聽到她這位大名鼎鼎的哥哥對於他一直在書寫的人做出“呸”這種行為的時候,她都會覺得驚訝。

“人一旦被神化,就會開始說胡話,而那些去神話他人的人說的全是廢話,這是個很明顯的邏輯問題,我的妹妹,時間和角度那個時候的他頂多算是個精銳的駕駛員,連戰士這個詞都配不上,所以你真正應該注意的是什麼?”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現在名聲如此之大,但是卻依然窮的還是隻有一套最差環境下的兩室一廳了,哥哥。”

“你想要我怎麼樣嘛,戰爭結束剛剛十年,歷史圈子就又變得跟言情小說作家的馬廄一樣全是又小又瘦的黑馬塗白了毛,根本就是無法接受當年的他們究竟是怎麼回事的結果,你把那小黑馬塗白了再掛上一堆裝甲,他也還是個小黑馬,所以,我經常說呸這個字。”

“你也要記得,我的妹妹,研究如何攫取權力的政治家,他/她只是個政治家,說不上偉大,那些一直在研究如何限制自己手中的權柄的,才是偉大的;對於研究歷史的,寫傳記的,其實是一個道理,自己慢慢悟吧,至於你針對於那一篇日記的疑惑,我建議你把更久遠的記錄抓出來,抓到諾亞戰役之前那個混沌的年代,找到第一次吉翁和Plant政變的時候,仔細的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