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明打來電話約顧書白見面,他剛拿到萬古的遊戲頭盔,準備和顧書白敘敘舊,順便登入萬古瞭解一下情況。
在那之前,他對萬古的瞭解都是從論壇和新聞報道上的,吹的怎麼傳奇怎麼真實沒有實際感受一下他還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兩人約在以前常聚的小飯館裡,顧書白到的時候,發現小飯館完全改頭換面。
在他的記憶裡,這家小飯館一直很破舊,牆漆剝落,油煙燻的牆面黑乎乎的一片,貼在牆根上的魚缸裡大多都是半死不活的魚,地上垃圾也基本沒人收拾,桌子上髒得一抹就能沾上一手的油垢,環境如此得差,根本招徠不到任何生意,顧書白以前每次來都只有他和陳啟明幾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
但是現在,這家小飯館變得寬敞明亮,光是面積就拓寬了一倍有餘,地面鋪著擦拭得乾乾淨淨的瓷磚,魚缸不知道被搬去了哪裡,取而代之的是生機勃勃的景觀盆栽,牆面不僅打上潔白的牆膩子,四周還貼了一圈頗有意境的牆紙。
顧書白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一樓大廳里人頭濟濟,基本沒有空缺的位子。
在顧書白環顧四周的時候,陳啟明走了過來,他把嘴裡叼著的咽掐滅,說道“來,兄弟,雅間都給你備好了。”
陳啟明回頭招呼“貴客來了,可以準備上菜了。”
“是,老闆。”
聽見他們的對話,四周的人都轉頭看他們,見到是兩個毛頭小子都紛紛湊在一起交頭接耳討論什麼,顧書白渾然不在意他們的眼光,問陳啟明“你還是買了這家飯館。”
“是啊。”陳啟明笑的時候有右邊有一顆虎牙,沖淡了點他身上的匪氣,“我說過的承諾一定會履行,去年年底我就買下這家飯館了,現在怎麼樣?還算有頭有臉,對得起你的身份吧?”
顧書白一笑“我有什麼身份?”
“我兄弟啊。”陳啟明哈哈大笑,攬著顧書白的肩膀走上二樓雅間。
二樓裝修得比一樓還要豪華,很上檔次,顧書白想不到這三年裡這家小飯店變化得這麼大。光是裝修也就算了,這個有錢就可以做到,這家店的生意是真的變得火爆起來,和之前連日常經營都難以維持的狀況大相徑庭。
顧書白站在二樓樓梯口的窗戶旁向外望去,篤定這家店的生意還要好。
這片區域的經濟正在飛速發展,再過不了多久商圈就要蔓延到這邊,等到新的地鐵線路一開通,土地就變的寸土寸金,再加上這間店的位置……現在想想,陳啟明說要買下這間店鋪不是喝了酒後的胡言亂語,而是具有遠見卓識的深謀遠慮。
“顧書白,你看什麼呢?”陳啟明叫了顧書白一聲,顧書白才移開視線,跟著陳啟明繼續前進,“沒事,這裡環境不錯。”
“是啊。”陳啟明笑得很張揚狂放,“主要還是交通位置好,來,裡面請。”
包間內也不簡單,顧書白看到裡面陳列的東西時眼睛差點紅了。
這些都是他們以前玩過的東西。
遊戲機放在電視機旁邊,顧書白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摸了摸這臺早就被淘汰的街機和全息眼鏡。
陳啟明感慨道“想那個時候多窮啊,這種早就被淘汰幾十年的東西都玩得特別開心。那個時候你就很厲害了,周圍就沒一個能玩的過你小子的。”
顧書白戴上眼鏡,手指套上指套,登入了遊戲,熟悉的畫面躍入眼前,顧書白漫不經心地說“現在你們也玩不過我。”
“你小子。”陳啟明和顧書白關係好不是沒原因的,顧書白的性格固然像是一頭狼一樣低調而又兇狠,但是他卻是最沒有野心的一個,也可以說是心底最為單純的一個,他所有的算計都不會給身邊的人,和他做朋友是至高無上的榮譽,而他陳啟明絕不會想做他的敵人。
可能這全都是因為顧書白有個妹妹,才讓他在冰冷的世界中保留著溫暖的人性。
到手邊的煙被陳啟明收了起來,他將煙盒丟在一旁,連帶著打火機都放在遠離自己的地方。
“行了別玩了,進了遊戲俱樂部天天打遊戲還不夠,到了這兒還玩,吃飯吃飯。”陳啟明拍了拍顧書白的肩膀,顧書白熟練地撂倒了遊戲中的對手後退出了遊戲,他把眼鏡摘了下來,放回原位的時候看到了陳啟明放在旁邊的煙和打火機。
他不喜歡身邊有人抽菸是不想身上帶了煙味回去讓小怡聞到,沒想到陳啟明會這麼細心。在他印象裡,陳啟明的煙癮很重,他從十五歲就開始抽菸,從此煙不離手,一天最多能抽上三包,卻能為了他把煙放在這麼遠的地方,隱而不抽。
顧書白看了一眼陳啟明,陳啟明一拍椅子“坐啊,愣著幹嘛?我發現你比以前還愛發呆了。”
“只是在思考問題。”顧書白走向位子,下意識地說出了每回陳啟明這麼說他他常回應的話,陳啟明笑了起來,把顧書白喜歡吃的菜都轉到他面前,“吃,別和我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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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人,桌子上冷盤擺了五盤,熱菜已經上了三盤,還全都是肉。
陳啟明給顧書白盛了一碗雞湯,說“顧書白,你可比以前瘦多了,這小臉白的,多吃點好好補補。”
“謝謝。”顧書白沒客氣,端起雞湯喝了一口,陳啟明給自己盛了一碗,兩人憶苦思甜,聊了很久,席上,陳啟明開了兩瓶白酒,顧書白沒喝多少,陳啟明自己喝了半瓶下去還一點事情沒有。
聊著聊著,陳啟明說“這次的事情你想好了?”
“想好了。”顧書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