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寅承在床邊靜靜地看了許久，彷彿怎麼也看不夠。

宋瑤咕噥著翻了個身，低低地說了一句夢話。

病房裡很安靜，裴寅承聽清了她到底說的什麼，隨後神色一滯。

她說：“裴寅承，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宋瑤的聲音很輕，還帶著囈語的朦朧軟嚅，卻讓裴寅承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裴寅承怔怔地望著宋瑤，隨後垂下眸，壓低了聲音說：“胡說什麼，我不用你保護，只要保護好你自己就好。”

話是這麼說，但心裡頭還是因為宋瑤這句話翻江倒海。

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他。

從小到大，一向都是他擋在前頭去面對風雨，哪怕遭受非議被人指責他也毫不在意。

但現在他的小嬌妻在夢裡還想著要保護他，裴寅承整顆心都被焐熱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宋瑤柔嫩的臉頰。

“阿瑤，我總以為這是一個夢，你只存在於我的夢境裡，等哪一天夢醒了，你也就不在了。”

過了一會，他又咬著牙說：“即便這是一個夢，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夢醒了，我也要把你重新帶回身邊。”

宋瑤似是聽見了裴寅承的話，又似是沒有，她又翻了個身，細細的柳眉蹙了起來，像是耳邊有蚊子在吵鬧，吵得她睡不安穩，又抬起手想要拂去。

結果一巴掌拍在了裴寅承的臉上。

這一聲尤為清脆。

把夢中的宋瑤給驚醒了。

“怎麼回事！”

宋瑤睜開眼，卻發現裴寅承正一臉古怪地看著她。

裴寅承摸著半邊臉頰，無奈地說：“阿瑤，這是你第二次扇我巴掌了。”

宋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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