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夫人啊,不就是個奴婢嗎?”
劉寡婦立馬接了話。
此時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那些看她不順眼的,也紛紛出言傷人。
“你們看她臉上那傷,不就是奴大欺主被教訓了嗎?”
“哎喲,好嚇人啊!要是我這麼醜、這麼丟人啊,可不敢出門。”
老黃氏一張原本就受傷青黑的臉,給這一群人氣得黑紅黑紅的,恨不得轉身就走了。
可是不行,她這一趟來,自認為忍辱負重,是要給大房添堵,為自家報仇的!
所以,她忍住吐血的衝動,強壓著怒火,調整好表情。
下一刻,渾濁的眼淚就嘩嘩地往下掉。
“我老婆子已經夠慘了,你、你們……就別再踩上一腳了,嗚嗚……”
跟了顧老爺子幾十年,那哭功不是蓋的,眼淚說掉就掉,裝可憐,那都是小兒科。
她這一哭,那些人倒不好繼續說什麼了。
有那心軟的,還反過去說別人:“你們嘴下留點德吧。”
有那些租了老顧家地的,便招呼她:“黃老婆子,你這是要做針線啊?過來一起啊。”
“哎——好嘞。”老黃氏歡喜地應了,卻專往那幾個長舌婦的人堆裡鑽。
她一過去,好事的高大娘立刻八卦地問:“誒,你臉上這傷,是傻丫打的?都說她開竅了是怎麼回事?”
前幾天的熱鬧她沒瞧上,心裡很是遺憾著呢。
“可不是她打的嗎?”老黃氏見有人主動提起了話頭,就像開啟了話匣子,“真是邪了門了,那天……”
顧玉喬並不知道老黃氏正在拼命地抹黑自家,此時顧華明在挖土準備建個茅房,白大壯在砌新灶,她在兩人旁邊正幫著打下手。
白二虎“剛巧”經過,看見他們在忙活,屁顛屁顛地跑來幫忙。
“玉喬妹妹,這些粗活我們男人來就行了,再說你也不會,歇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