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喬不說話,只是懶洋洋地看著不遠處的顧冬華,看看她腦子裡又有什麼奇葩的想法?
正好顧玉喬看書累了,腦子想休息休息,就當看小丑表演。
光是看顧冬華想跨過山間溪澗過來,卻不得法,遂氣得在原地跳腳,就挺讓人樂呵的。
“死三丫,你已經是衝過喜的有夫之婦,竟敢在此和野男人……”
顧冬華突然瞪圓了眼睛,更難聽的話卻說不出口了。
顧玉喬知道這是寧殊的傑作,她不由好笑地朝顧冬華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喂,她說你是野男人。”
寧殊慢條斯理地給她裝飯,“胡說,我有名份。”
“什麼名份?”
“男朋友。”
“噗。”
少女忍不住笑,從一個古人嘴裡聽到這麼現代化的詞,真是奇妙。
頓了頓,她笑說:“你讓她說唄,反正我不在乎,就當聽唱戲。”
下一秒,她就又聽見顧冬華氣急敗壞的聲音。
“死三丫,你自己的名聲壞了不要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知羞恥,會連累我說親的?”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有你這麼一個侄女!”
顧玉喬有滋有味的吃著寧殊給夾的菜,覺得聽著別人罵自己下飯,她應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
顧冬華見她居然還吃飯吃得那麼香,而且那飯菜的香味她離了十丈遠,還聞得到,特別鮮香,勾得她饞蟲翻滾,就氣不打一處來。
轉而對寧殊喊道:“那位表侄子,我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三丫是給人衝過喜的,而且她名聲不好,又被退過婚,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小心她賴上你,讓你淪為全鎮的笑柄!”
顧玉喬慢悠悠的把嘴裡的美味吞下去,才笑望寧殊:“哦,原來被我賴上會淪為全鎮的笑柄啊?你怕不怕?”
“誰會在意被腦殘取笑?”
“噗嗤……”寧殊又蹦出一個現代詞語,顧玉喬沒忍住,噴笑。
話說,她家男朋友原來這麼毒舌的。
“你們笑什麼?”顧冬華見自己氣憤地說了半天,那兩人卻吃得更香了,氣得直跺腳。
“哼,傻丫,你也就配得上這種寄人籬下的無能懦夫,哪像我,來求親的都是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
“閉嘴!”顧玉喬怒了,罵她她可以當聽戲,但是罵寧殊,就不行!
見她拍桌,寧殊清眉微蹙,忽然朝著顧冬華頭頂那棵大樹的方向,平淡道:“看夠了嗎?”
“啪嘰——”一坨墨桃從樹上掉了下來,正好砸在顧冬華身上。
很快,墨桃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嘿嘿,師伯、師伯孃,今天天氣真好啊!”
顧玉喬看著烏雲壓頂的天空,默了默。
寧殊看也不看被她砸暈的顧冬華一眼,淡淡道:“丟出去。”
“是——”墨桃見師伯沒計較自己看熱鬧的事情,頓時如蒙大赦,趕緊拎著地上鼻青臉腫的顧冬華,一溜煙跑了。
兩人的身影消失後,顧玉喬才奇怪道:“顧冬華居然敢一個人上雷公山,她來幹什麼?”
“讓墨桃去查?”
“嗯。”
因為顧老爺子對於自家來說,已經從一個糊塗偏心的大家長,變成了全家的恩人,所以老顧家的事情,她覺得還是得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