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頭忍著噁心,拒絕小四遞過來的水,怕一喝又吐了。
“那妾室自然是不從的,但架不住十幾個人同時發難,最終還是被放血割肉了……”
“嘔……”小四聽到這裡,也忍不住吐了。
李捕頭一邊說,一邊觀察張銘煌的神色,卻見他面色如常,一臉深沉。
他不由得有幾分配合這個新來的上司,年紀輕輕,居然如此沉穩。
李捕頭心中歎服張銘煌,回話就越發的恭敬。
“雖然趙家父子割肉放血的時候很小心了,也給那妾室包紮了,但失血過多,那人還是差點死了。”
聽到這裡,小四忍不住疑惑,“那既然‘罰’了這小妾,趙家的人應該能撐一陣子,怎麼你方才說,有好幾個女人都奄奄一息?”
張銘煌面上十分平靜地下令道:“你接著說。”
“呵,”李捕頭冷笑,又是一陣噁心,語氣鄙夷道:“想是那趙家人養尊處優慣了,完全吃不得苦,這種事一開了頭,竟然就再也受不了飢和渴,又尋了些由頭,‘罰’了其他不受寵的妾室。”
這結果,是張銘煌始料未及的,他能想到趙家會窩裡鬥,但是卻沒想到人心如此之惡。
想當年,他爺爺和爹爹也是有妾室一同關押在一起的,但他爺爺就沒想過去吃她們的血肉,只想到犧牲自己。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想到這裡,他冷笑了下,吩咐李捕頭道:“你去把他們的匕首收了,將趙家父子單獨關押在一起,其他人,給水給食。被割過肉的,請大夫看看,還有救的就救一下。”
李捕頭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道:“是!”
他正要找人去辦這事,張銘煌忽然又道:“慢著,你著人責問清楚,若有沒吃他人血肉活下來的,就單獨給一件牢房,請大夫看診,三餐優待。”
李捕頭又是一怔,“是!”
他能得張銘煌所用,來辦這些事情,自然是知道張家和趙家恩怨的,所以張銘煌所作所為,他覺得一點也不過分,不過是以牙還牙,給家人報仇罷了。
而且,這位新任的大人非常有手段,已經掌握了趙家足以抄家、處斬、株連三族的證據,趙家人本就該死,他這麼做也沒什麼錯。
沒想到,如今看來,張大人,還是太心善、太仁慈了。
李捕頭去辦事了,張銘煌覺得案件還未到審理的時候,現下辦公也沒了心情,就回了家,將今日之事告訴張地主。
張地主聽見他最後處置的結果,皺著眉頭道:“你還是太心善了,這樣不行,斬草不除根,以後就是咱們張家的大禍臨頭!”
張銘煌道:“不,我只是暫時保住其他人的命,到了案件審理之後,趙家的該是滿門抄斬還是滿門抄斬。我絕不會動半分惻隱之心!”
張地主道:“那就好了,要不然,你爺爺九泉之下,焉能安息啊?”
張銘煌忽然冷笑了起來,“爹,你說,趙家父子接下來在獄中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