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南城寺。
“少爺,慢點,小心臺階!”
“小娘子姐姐呢?”
“小姐正在這寺廟裡頭拜香呢。”
“拜香?什麼是拜香,好玩的事情嗎?”
奴才進寶擦掉額頭上的汗水,點頭稱是。
見進寶點頭,林宇興趣大生,撒開腿準備闖進寺廟裡。
進寶一看自家少爺這架勢,臉『色』大變,慌忙擋在林宇身前,阻止道:“哎,少爺留步,少爺留步。”
“留步?不可以進去嗎?”
想起小姐進去時交代的話,不讓林宇進寺廟,免得生事。進寶笑道:“少爺,小姐正在裡邊拜香一會兒就出來,我們先到別的地方玩吧。”
“不要!我要去找小娘子姐姐!”
林宇如同蠻牛一般撞向擋在面前的進寶,闖進寺廟。進寶哎呦一聲,摔了個狗啃泥,心裡暗道自家少年腦子不好使,這力氣可真大啊!
寺裡香雲繚繞,大殿裡一尊大佛金光耀眼,大佛底下,一個身穿雪白衣服的女子雙手合十虔誠地跪在蒲團之上。
白衣女子美目輕簾,細緻秀髮披於雙肩,腰身纖細似可一挽,膚如凝脂,顧盼之間,眼神流『露』出冰冷之意。
彷彿似輕雲之蔽月,飄搖如流風之迴雪。
偌大佛殿,使得女子顯得有些嬌小而單薄,虔誠膜拜,秀眉不時輕皺讓人心生憐惜之意。
“這不是寒姑娘嗎?當真是巧啊!”
只見從寺門外走進來一位身穿華服的年輕公子,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嬉皮笑臉,衣衫稍整,卻是搖頭晃腦給人不倫不類的感覺。
幾個小廝緊跟後面,公子當即怒斥:“沒看寒姑娘正在上香嗎!滾滾滾!”小廝一個個如小雞啄米點頭,慌忙退出。
旋即,公子換上自認為瀟灑的笑容,躬身對著跪坐蒲團的白衣女子行了一禮,微微抬頭目光看向白衣女子時,有著強烈的佔有慾,但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墨雲飛嘿嘿笑道:“我尋思著來南城寺拜香,望能許一段美妙姻緣。”
“沒想到剛進這寺裡,就遇見寒姑娘,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啊!”
女子起身,身披雪白水薄煙紗,肩若削成,氣若幽蘭,折腰微步,目光流轉帶著絲絲寒意。
看到女子猶如水蛇般曼妙腰身,墨雲飛眼裡的慾望更加旺盛似乎隨時被點燃變成滔天烈焰,心裡暗道這個女人果真是美得出塵,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啊!
女子沒有絲毫搭理,墨雲飛面不改『色』,一臉微笑,似乎早已預料到會如此。
這女子『性』格清冷,高傲出塵的氣質,猶如雪山之巔上的雪蓮,乃是帝都大將軍林傲意的義女寒傾月,然而最為讓帝都人們唏噓熟知的則是因為,她是帝都第一白痴少爺林宇的未婚妻!
說起林傲意,北抗蠻奴,南抵疆患,一生馳聘,所向披靡,建立赫赫戰功,成為天都第一大將軍,又取了一美嬌妻,按理說本該過上萬民崇敬的生活,無奈妻子生下一傻兒子之後,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唏噓談資。
而寒傾月則是林傲意在一場邊疆戰役的烽火廢墟里遇見的。
當時寒傾月的親人被蠻奴所害。戰火連天,寒傾月躲在廢墟里猶如捲進狂風暴雨之中的一朵雪蓮,隨時都會被風暴撕碎殆盡。林傲意見寒傾月幼小心生可憐疼惜,便收為義女,那一年寒傾月五歲。
隨著寒傾月長大,出塵的美貌驚動整個皇都,人們紛紛驚歎“此女只應天上有,可與皓月爭光輝。”同一時間,引來皇城太子和世家公子想一睹芳容,但卻都被吃了閉門羹。
有世家公子生氣,嗤笑林傲意,“都說虎父無犬子,他到得了個虎女,林宇這皇城第一白痴少爺這輩子估計是沒法繼承他爹了。”此話一出,林宇皇城第一白痴少爺外號,不脛而走,百姓聽聞憤懣唏噓,卻無奈說的也是事實。
然而令眾人瞠目結舌的是,寒傾月這時站出來,不顧林傲意反對,毅然宣告天下自己要跟林宇訂婚,願意成為這位皇城第一白痴少爺的未婚妻!那一年寒傾月十六歲。
此一舉動,上至高堂,下至百姓,無不震驚,寒傾月竟然要嫁給白痴少爺林宇,羨煞眾人矣。
如此尤物要嫁給林宇那個白痴實在是暴殄天物,墨雲飛以紈絝出名,對於寒傾月的美貌可謂夜不能寐。
文臣動動嘴,武官跑斷腿。
自古文武兩官,勢不兩立,互看不起。
墨雲飛作為乾朝天都第一文臣墨上易的兒子,對於林家自然沒有半分好感。
幾天以前,墨雲飛聽聞下人所說,寒傾月月初都會到城南寺裡上香。墨雲飛便開始計算時間,早已在這寺裡等候多時了。
見寒傾月準備離開,墨雲飛連忙擋住去路,彬彬有禮說道:“如此天賜佳緣,實屬天意。寒姑娘為何要拒絕呢?”
如此絕妙機會,他怎能如此簡單的放過眼前的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