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一頭頭威風凜凜的熊從洞急不可耐地衝了出來。它們咆哮著，嘶吼著，用力拍打著廣場周圍的圍欄，朝同類發出挑釁。

這些狂躁的熊便是那些因修煉變形術而失去人類靈魂，終生被捆縛於熊形態的失敗者們。他們看起來像熊，卻連熊都不如，他們喪失了理智，根本不懂得趨利避害。

這些失敗者變化的熊大小不一，顏色多變，卻都有著一對極為明顯的精靈族長耳朵。長耳朵無法變化是因為變形術本身殘缺的緣故。除此之外，他們形態各異之中還有一點一致，那就是身體極為強橫，完全像一頭熊一樣。

從沉睡中醒來，這些失敗者飢餓難耐，尋覓食物不得，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同類身上。熊群之中開始出現了試探性的爭鬥，喪失了理智的他們會因為一點點爭鬥就變成席捲所有人的自相殘殺。

就在這時，文奇和迪魯體內的自然之力被一掃而空，吸收了自然之力的憐憫之菇藍色光芒大盛，菌蓋上出現一個個密密麻麻的膿包。血紅色膿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最終變成一個紅色果實。

果實的出現，讓下方的失敗者們不再互相撕咬，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一個個仰著頭顱，朝天吼叫著，垂涎三尺，等待果實脫落。

很快，果實如下雨般紛紛墜下。隨著果實的脫體，憐憫之菇藍色光芒漸漸衰弱，慢慢恢復了原樣。

那些果實被失敗者們爭搶著，似乎會引起大規模廝殺。不過因為這些失敗者自然之力的容納量有限，最多隻能吞噬三顆果實，因此小範圍爭搶之後他們就自動分開，去尋找偏僻一點的地方的果實。

吃了果實之後，這些失敗者直接蹲在地上排洩起來，排洩完畢便心滿意足的返回巢穴。他們排洩的糞便會變成憐憫之菇的肥料，憐憫之菇在這些富含自然之力的肥料中吸取營養，轉換能量，最後釋放出大量原始自然能量，如此週而復始，生生不息。

文奇體內自然之力被一掃而空後，他透過心臟處的生命之力保證了自己的狀態。外面熊吼聲此起彼伏，可惜這孢囊嚴嚴實實，他看不到外面的一絲狀況。

文奇試探著呼叫迪魯，不知是因為熊的嘶吼聲太大幹擾的緣故，還是迪魯自然之力被抽乾後出現了昏迷，他喊叫了幾聲後對面毫無回應。

文奇為迪魯有些擔心焦急，但他卻只能等待那群失敗者吃飽喝足之後進入洞穴，這孢囊才會自動開啟。到那時，就是兩個人恢復自然之力的時間。

文奇壓下焦躁的情緒，開始整理之前跟迪魯交談中獲得的一些收穫和啟發。

因為時間倉促，他們倆只針對德魯伊最基礎的秘術之一——“自然咆哮”作了較為深入的探討。

自然咆哮是德魯伊修士們入門級別的秘術，基本上每個德魯伊首先學會的第一個秘術就是它。自然咆哮雖然名字霸氣，但實際上它具備了咒語簡潔、威力不俗，易學難精的特點。

初次接觸德魯伊職業的人們，往往透過習練自然咆哮鍛鍊自己對自然之力的把控力。

文奇詢問迪魯，為什麼自己總是吟唱錯誤，以及自然咆哮是否可以不吟唱。

迪魯作為守舊之人，對文奇大批特批，斥責其在修煉中心浮氣躁，偷奸耍滑。

文奇不服，闡述自己在使用自然咆哮之時，只要能壓縮形成自然之力的能量球，便已經獲得了威力，咒法不過是鎖定敵人的作用。雖然鎖定很重要，但要分具體戰況，若是距離足夠近，將能量球扔出就能砸中，何必非要鎖定敵人呢？

迪魯見文奇歪理一堆，還偏偏看似有道理。他連忙搜腸刮肚，說起了自然咆哮中咒法的重要性。

咒法在自然咆哮裡面不光起著鎖定敵人目標的作用，還有穩定模型的功效。所謂穩定模型，就是說透過咒法的吟唱，自然咆哮將會形成一個爆炸接近臨界點的完美球形能量團。沒有了咒法吟唱，不能鎖定敵人不說，還因為釋放的能量無法準確預估，極有可能在自己手上炸掉。

文奇這才明白自然咆哮的原理，他便又提出了一個問題，即如何修改咒法？或者說如何透過咒法的變化，改變自然咆哮形成的能量團形狀？

這問題就變得有些複雜了。迪魯思索半天才說，首先你要懂得古精靈語，咒法全都是由上古精靈語組成，如果不懂語言你根本無從更改。

而至於如何修改咒法，迪魯直言自己沒想過。因為自然咆哮是一個基礎秘術，經歷過幾十萬年的演變，已經被無數前輩最佳化改良，如今幾乎完美，沒必要做出修改。

文奇冷笑著質疑，那自然咆哮和法師的冰箭術從能量模型角度來說，哪個威力更大，殺傷力更強？

兩人最後關於自然咆哮的辯論因為刑罰開啟而自動停止，此刻文奇回憶起來，對自己當時提出的一些想法有了更深一步探索的念頭。

“若是將自然咆哮的能量團修改為法師冰箭術那般有著銳利箭頭的模型的話，豈不是多了幾分穿透傷害？同理，若是改成鞭形，錐形，針形等等，豈不是各有效果？總比目前自然咆哮依靠壓縮能量爆炸的單純傷害要更加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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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奇腦洞大開，奇思妙想紛紛湧入。只不過他若是想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施，必須先學習了上古精靈語才行。

女神的嘆息今日之罰結束，失敗者返回巢穴，孢囊自行開啟，文奇面色蒼白，步履踉蹌地爬了出來，環顧四周，到處都是散發著一股腐爛又帶著一股特殊清香味道的糞便。

他繼續裝作一副被抽乾的樣子，踉蹌著走到迪魯所在的孢囊那裡，發現對方果然已經昏迷了過去。

文奇摸了摸迪魯的鼻息，確認對方只是昏迷而已，他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四處打量著重新變得空蕩蕩的廣場。與其說他在打量，不如說文奇是在尋找是否被監視了。

此時，文奇都不用細心感受，就能直接感受到身邊濃郁的自然之力。而這些自然之力的來源似乎就是那滿地的糞便。

甚至文奇還從那些糞便中隱隱有了熟悉的感覺。他一思索便知，那些糞便既然是失敗者吃了果實排出來的，而果實則是自己的自然之力被抽取後生長出的，所以這些逸散的自然之力有部分來源於自己。

文奇沒有找到監視他們的痕跡，與其在這裡等待迪魯甦醒，不如抓緊恢復自然之力再說。想到便做，文奇施展冥想術，開始大幅度吸收自然之力。

文奇明顯感覺到了吸收的速度比之前加快了幾分，想來這便是刑罰磨練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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