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頭髮也沒時間梳理,直接溼漉漉的一根紅繩子紮在後腦勺便匆匆出門。
“大丫!”三叔手裡提著一袋子錢出來,“這錢你先拿去吧,救人要緊。”張大財說著就將錢塞在大丫手裡。
“不了,三叔,這錢我都已經給你們了,那就是你的了,我這還有點銅板。”大丫沒有接張大財的錢,駕著馬車火急火燎地就出了院子。
張大財見那茅坑旁半死不活的大哥,手裡的錢袋子緊緊地拽了拽,這害人的媳婦,還真是留不得了……
剛一出院子,就見二叔夫婦倆大提著一包東西回來了。
“呦,這不是大丫,這模樣,猴急火燎要出呀,這天都快黑了。”李氏摸著自己圓圓的肚子。
“大丫,這是出啥事兒了?”張大富看著大丫著急的樣子。
大丫看了看他們手裡的東西,又見他們兩性致勃勃的樣子,便淡淡道:“出去抓點藥。”
“大丫。”三叔追了出來,“天快黑了,要不還我去吧。”
可是大丫已經趕著馬車走了,耳邊的風呼呼作響,來到縣城,那本是溼漉漉的頭髮已經被吹乾了,像一條黑色瀑布一樣地披散在後面。
天已經黑了,大丫來到小店找王伯,他侄子家開藥鋪,那抓點藥應該不是問題的,就是因為這樣,大丫才沒有要三叔的錢,就是怕他們倆釦子又鬧咣子。
來到店裡,可是大丫把整個院子都找高了,就是不見王伯的影子,叫也沒人答應。
大丫走了出來,看著那豪華的馬車,現在自己唯一值錢的財產也就只有這馬車了,乾脆賣了得了。可是當務之急是要先給抓點藥回去給爹喝才行。
大丫來到白天王伯帶自己來的那藥鋪,看他們都在收拾準備打樣了。
“店家,店家,我抓點藥。”大丫忙上前。
“方子呢?”那看店的小哥便拿出糙紙準備包藥。
“哦……我,”大丫一見那櫃檯上的紙墨,提筆就把藥方寫了下來。
那小哥看了看藥方,有看了看大丫,“這可是你自己寫的,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本藥店可是不負任何責任的。”
“好好好,麻煩小哥先給我抓三服藥。”大丫忙應聲,要是不急,那自己就明早上山採去了,今天把藥都賣了,誰知道又會出這擋在事兒。
大丫見那小哥一邊抓藥,一邊把算盤打得‘塔塔’響。自己提筆寫下一欠條,藏於身後。
這小哥,要是我好好與他商量,那他肯定是不幹,可是自己身上可是一個銅板也沒有的。
“好啦,總共五十三文錢。”小哥說著將包好的藥遞給大丫。
“好的謝謝啦。”大丫一手接過藥,一手把手上的的欠條塞到那小哥手裡,轉身就走。
“哐當!”那門被關了起來,一個漢子堵在門口,“早就看你不對勁兒了,哪裡跑?”那漢子俯身看著大丫。
“我有寫欠條的。”大丫賠笑,“我就是今天白天給你們送藥來的那個呀。”大丫希望他能想起王伯,好給自己一個面子。
“送藥來的多的去,誰知道你是誰呀。本店不除了收藥材就是收錢,欠條不收。”那漢子橫著一張臉堵在那裡就是不讓大丫過。
“我要急著回去救人,要是晚了,怕是要出大事兒了。”大丫有些著急道。
“行,那你把身上值幾個錢的東西來抵在這裡,你若真的要救人,那就不要再這裡給我耍嘴皮子。”大漢瞪著眼睛不讓大丫走。
大丫摸了摸身上,賤賤送給自己的玉佩也是放在那堆臭衣服裡了,“好,外面那馬車給你做抵押,不過允許我騎走一匹馬,我趕回去救人。”
“外面那輛?”那漢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大丫,那馬車倒是值幾個錢,“不好意思,咋東家不缺馬車!”
“可我真的趕著救人,我明天一定會拿著錢來給你們,那欠條上還有我的手印呢。”大丫討好道。
“怎麼回事兒?”此時一個男子聲音從後面傳了出來。
大丫一回頭,一襲白色的衣裳修飾著他那修長的身軀,手持白扇,一擄青絲飄搖在他那又側上額,極是好看的輪廓上鑲嵌著俊秀的五官,下巴青青的鬍鬚讓他男人味兒十足,雙眼從下到上地將這披頭散髮的村姑看了個遍。
“公子,這姑娘抓藥不給錢,還想跑,被我們給逮住了,就說要拿外面那馬車來抵。”夥計忙告狀道。
“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