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詩:人生在世僅百年,輪迴千轉又一朝。他年華表重歸日,卻恐桑田已變更。
……
狂風肆虐,大雨瓢潑,這條高速公路上的能見度已經很差了。如果雨下得再大一些,或許就要封路了。
模模糊糊地還能看見前方路上一點閃動的尾燈光,但透過車子的後視鏡,車後的道路上,除了大雨什麼都看不見。
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在大雨中駛進了隧道。
坐在駕駛室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頭髮整齊,面部乾淨,白色的襯衣乾淨整潔。遠光燈照射在黑洞洞的隧道內,前方一輛車都沒有。
小夥子忍不住又稍微踩了一下油門,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香菸點燃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指標居然停轉了。
這是一條上週才剛通車的高速公路,這幾天在公路上行駛的車輛本就不多,更何況是今天這樣大雨傾盆的路況。如果不是有急事要趕路,小夥子都在剛才路過的那個服務區去等著了。
轎車在隧道內勻速地行駛著,小夥子手上的那支香菸已經燃燒了一半,卻還是沒有看見隧道的出口。遠光燈鋪射開照射到的三十米距離跟剛進隧道時候看到的樣子一模一樣,只是路面好像有一些碎裂的痕跡。
看了看手上已經快燃盡的香菸,小夥子把菸頭按滅在菸缸裡,放在油門上的腳不由得又重了重。
白色小轎車一直行駛著,車上菸缸裡已經塞滿的菸頭,小夥子表情木然,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隧道的前方。
隧道的另一頭,陽光明媚,一輛白色小轎車從隧道內緩緩駛出,隧道的上方是“麥谷山隧道”幾個字。
坐在駕駛室的小夥子頭髮凌亂而油膩,下巴上的胡碴有半寸來長,雙眼佈滿血絲,黑眼圈很重,白色的襯衣顯得皺巴巴、黏糊糊的。
……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一輛灰色的小轎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前車窗沒有完全搖上,開車的劉師傅今天心情不錯,開了這麼久的網約車,還第一次遇到這麼爽快的客戶,不僅按公里數正常付款,還提前另外單獨給了六百元。
而且這條路自己跑過好幾趟了,這次長途算是跑得最值得的。
車載音響里正播放著他這段時間最喜歡的那首《忘記和記》,美妙的旋律充斥著整個車內,劉師傅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有一下、沒一下地隨著節奏哼唱著。
後座坐著一個留著寸頭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雙目微閉,似是睡著了。
正是陸壓。
韓青這兩天又是完全見不到人影,打電話也不接。李固是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知道又在研究什麼古怪的東西。
上週南山村的老村長給陸壓打來了電話,只說是想見見他。
陸壓的心裡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於是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後就急忙約了一個車往南山村趕去。
坐在車上,陸壓一直在推測老村長想見自己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但是思緒卻一直很混亂,這些時間各種光怪陸離的狀況不停地在他的腦海裡亂竄。
而且,這段時間最讓陸壓困擾的是,自己雙手沾滿了鮮血、站在一幅先天八卦圖中的景象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中。
自從回到府城之後,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狀況。
“陸先生,我們到前面的服務區停幾分鐘行不?”
劉師傅的話語打斷了陸壓的思緒。
“要得。我們走了好久了?”
“上高速大概半個小時了,主要我早上水喝多了,想去……”
陸壓伸了伸腰,說:“沒有問題,正好我下去抽個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