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別過頭去,視線悠悠地飄向了隨風擺動的榕樹樹枝。
這可不是因為她詞窮哦,畢竟,原主每次光臨舅舅家,好事兒那是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倒,只曬幸福不曬憂傷,憂事埋心底的低調路線,她也不好隨便改劇本呢?
自己還是乖乖繼續這“優良傳統”吧,主要是她覺得吧,人家原版都沒想著要解釋,我這個後來版的就更沒必要湊這個熱鬧了,免得一不小心就成了“話多必自斃”的經典案例,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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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等待雲西茉開口的少年,耐心已薄如冬日裡被最後一瓣雪花壓彎的枝頭,輕一聲“啪嗒”後,終於斷裂。
他再也無法按捺,突然轉過頭來,神情涼涼。
然而,當他如此近距離地打量女孩時,不難發現她身上幾乎沒有多餘的肉,一陣風就能吹跑。
蔣曉楓的身體瞬間僵直,他目光呆滯地盯著女孩,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聲音卻沙啞無比:“姐,難道雲家連飯都不讓你吃飽嗎?”
雲西茉呢,依舊保持著她的沉默是金原則,一句話也不肯賞給這位快要急出內傷的表弟。自從雲老爺子出國治病,一去便是四年,失去了雲老爺子的庇護,原主在雲家的日子並不好過。每次原主下樓用餐,都會遭到舒曼麗的刁難,她總是雞蛋裡挑骨頭,用看似溫柔的話語說出最刻薄的話。
時間一長,原主便學會了避開舒曼麗,儘量在她吃完飯後,或者不在家時才下樓去廚房找些吃的。
那些時候,她能吃的不過是些殘羹冷炙,有時甚至連這些都得不到,傭人會故意將它們倒掉。
原主能在這樣的環境下,一會兒餓成紙片人,一會兒又撐得像個氣球,結果愣是沒給胃整出個“穿孔大片”來,胃界的奇蹟。
雲西茉雙手使勁搓著,幾乎要被寒冷凝固成冰柱,小臉兒凍得紅彤彤,眼看她都快被凍成一根亭亭玉立的“冰柱西茉”了。
她幽怨地看著蔣曉楓,幽幽地說:“我說表弟啊,在這裡跟著你吹所謂的‘自然寒風’的詩意,你表姐我,那可是在時間的煎熬裡游泳呢,每一秒都長得跟一年。再這樣下去,我不得直接加入企鵝家族,成為它們的‘人類觀察員’啊?”
緊接著,她的肚子也來湊熱鬧了,發出了“咕嚕咕嚕”的抗議聲,那聲音在說:[喂喂喂,你們倆聊夠了沒啊?我這兒都快餓成一張紙了!]
雲西茉拍了拍蔣曉楓的肩膀,笑嘻嘻地說:“行了行了,肚子大人已經開始用它的獨特方式表達不滿了,咱們趕緊進屋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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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啊,我怕它們真要集體罷工,直接把我變成‘餓貨西茉’了!
她推了一把蔣曉楓說走,“你再不行動,我就真變企鵝了”的眼神,少年這才抬起腳步。
在之前過去的兩年裡,儘管原主每月來一次舅舅家,與表弟蔣曉楓相聚的時光頗為短暫,而蔣曉楓呢對原主的依賴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對,是“一月不見,如隔三十六個月”的級別!
只是原主對此渾然不覺,要是情感有計量器,估計蔣曉楓那邊的指數早就爆表了,而原主這邊還在“0”刻度線上悠哉遊哉呢!
特別是當雲家的管家來放話後,原主便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這一變故,悄然間在蔣曉楓的心中種下了陰霾的種子,他的性格逐漸發生了轉變,內心的小宇宙正經歷著一場無聲的“核聚變”。
本就陽光般燦爛、溫暖如初夏小太陽的表弟,小心靈漸漸被烏雲籠罩,性格驟變,變得陰沉而壓抑。
看到雲西茉身後跟著個大活人,哦不,是站著個“冰箱”——蔣曉楓,他雙手插兜,一臉冷酷到底的樣子。
舅媽許朝霞那是一愣一愣的,心裡頭的小火苗“噌”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這個小兔崽子,行走的‘找打訊號燈’嘛!
舅媽許朝霞面上還得維持著和煦的笑容,心裡頭特麼個七上八下。
生怕自己一個眼神不對,或者嘴角一抽搐,忍不住把這個“酷炫狂拽又欠收拾”的兒子給現場“修理”一頓,結果把旁邊那嬌滴滴的雲西茉給嚇得花容失色,那可就罪過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