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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的五官依舊, 緊閉的雙眼上眼睫彷彿黑色鴉羽, 在眼底投下了一道陰影。
姜寶的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 想用指尖去觸碰那眼睫。
這是她曾經肖想了很久的動作。
“哐啷”一聲, 打盹的特護醒了,慌忙站了起來:“你……你是誰……”
姜寶猝然縮回手來,轉身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我是他太太。”
特護的手心出了一把冷汗。
負責這間病房的一共有三個特護,三班輪流倒, 另外還有醫院裡最頂尖的醫生和護理人員, 傻瓜也知道這個病人的身份不同尋常。
她立刻迎了上去, 恭謹地解釋:“昨晚是我值班, 早上看情況還好就閉了一下眼,沒想到睡了過去。霍先生的情況很好, 生命體徵一切正常, 霍太太一定很忙吧, 放心, 有我們專業人士照顧, 霍先生一定會很快恢復的。”
姜寶點了點頭。
出事後她當晚來過一次,一直到霍言行脫離危險才離開。後來每次來醫院都比較匆忙,要安慰婆婆陳薇, 要問醫生病情, 而她的潛意識也並不太想看到霍言行, 好幾次都刻意避開了病房, 所以這個特護看她眼生。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穿著白大褂的姜崴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朝著特護示意了一下,特護出去了。
“他怎麼樣了?”姜寶揉了揉太陽穴,這幾天都沒睡好,頭疼得很。
姜崴嘆了一口氣,眼神複雜:“你做好思想準備,言行他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什麼?”姜寶失聲叫了起來。
姜崴取出了資料夾中的頭部影像資料:“他的身體機能目前恢復良好,但是經過多方刺激依然無法清醒,後腦的淤血和血塊可能壓迫了某類神經。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檢測發現,他的腦部神經遞質活躍,並沒有顱腦死亡的跡象,下一步我們將會同腦科的專家教授進行進一步的會診。”
姜寶沉默了片刻,半晌才問:“能治好嗎?”
“不知道,腦部活動非常玄妙,現代科學可能還不能窺破它的十分之五六,我沒有把握,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姜崴建議道,“作為他最親密的人,你要多過來陪他,多和他說話聊天,這樣有助於他的恢復。”
姜寶沒有說話,轉頭看向霍言行。
坦白說,此刻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龐,姜寶的心情非常複雜。
原本掌控一切的男人現在只能這樣憋屈地被困在這方寸之地,她感同身受地替霍言行感到痛苦,也後悔那一天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在霍言行開車的時候和他爭吵,以至於釀成了這樣的惡果,這幾天她晚上她都睡不著,腦子裡都是兩個人從前的點點滴滴。
然而,與此同時而來的,還有憤怒。
憤怒霍言行瞞了她那麼多年,如果當初她知道霍言行對那個楚思妤一直念念不忘,她是不會答應和霍言行聯姻的。
憤怒霍言行這一年來對她的隱瞞,如果霍言行真的和楚思妤舊情復燃,那麼他可以和她坦誠,兩人好聚好散,可能就不會有今天的這場車禍。
“哥,我現在一看到他就想到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場景,暫時沒法強迫自己像你們期待的一樣陪他治療,”姜寶疲憊地道,“在沒出車禍前我就想好了,如果他真出軌了,我就放他自由、和他離婚。”
門被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姜寶一看,是霍言行的哥哥霍斐。
霍斐和霍言行長得有三四分相像,但卻比霍言行平易近人多了,談吐文雅親切,笑臉迎人,讓人很容易就心生好感。
霍言行的爸爸霍振寧一共有二子二女,霍言行上頭有兩個姐姐,霍斐是霍振寧的私生子,當年霍言行的母親陳薇一連生了兩個女兒後,兩歲的霍斐被被霍言行的爺爺接回了家裡認祖歸宗,一年後霍言行才出生。
其實要細論起來,姜寶和霍斐的淵源,比霍言行要早。霍姜兩家除了爺爺輩的有些淵源外,陳薇的小姑和姜寶的大姨是同學,當時霍姜兩家聯姻,姜寶的母親苗蕙打聽來打聽去,原本挑的人選是霍斐,一來霍斐也很受霍振寧看重,在瑞欣集團中擔任要職,相比來說,姜家和霍言行有點高攀了,他們擔心姜寶會受委屈;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覺得霍斐的脾氣好,會疼人。
只是後來第一次正式見面,不知道怎麼,霍斐就成了霍言行。
霍斐的臉色凝重,關切地道:“姜寶,你別太難過了,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最要緊。”
姜寶點了點頭:“我明白。”
霍斐幾步到了病床前,定定地看著霍言行,半晌之後,他俯下身,替霍言行掖了掖被角,又握住了霍言行的手,低聲道:“言行,你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公司,也會照顧好姜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