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她好累啊,但她看在黎兒的份上想要放手了,帶上錢離開京城過自己想要生活。
許寶瑋一從天牢出來,許府的人還沒來得及接,他就被寶璐請到了湘粵樓。
開門看見是寶璐,許寶瑋竟然有些侷促不想進來了。因為母親到天牢看過他了,告訴近來許府發生的所有事都和寶璐有關,都是她害的,還有他的棲桐現在下落都不明呢。
許寶瑋被關進天牢時,穿的還是官服,現在被罷了官,春風瑟瑟的天氣他只穿著一個髒兮兮的白色內襯就站到了寶璐的眼前,他鬍子拉碴,頭髮凌亂,原也是個很俊氣的一個人,現在看起來和街邊的乞丐沒啥區別。寶璐讓廣白把桌上的衣服遞給了許寶瑋,道:“天冷,哥哥穿上吧,這是路上新買的,我也不知道哥哥喜不喜歡,但很暖和。”
許寶瑋將手中的衣裳丟到了地上,站在門口冷眼問道:“你為什麼要害我?是父親害得你,你為何要報應到我的身上?外面我的那些謠言是你傳的,我的兩個孩子也是你讓人帶走的!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做?”
“我今天找你過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些事兒的,哥哥還是坐下來好好聽我說吧!”寶璐說著,給許寶瑋的杯中倒了一杯熱茶。
許寶瑋也信步走了過來,坐在了寶璐的對面。胡廣白害怕許寶瑋跟寶璐動手打起來,站到了寶璐的身後一步都不敢離開了。
“我承認這些事都是我做的,哥哥要指責我我沒有任何的怨言。要是父親能對我好一分,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了。陸離死了,是父親當著我的面殺的,他本想殺的是我,是陸離替我擋了劍,你叫我如何不恨父親呢?若哥哥覺得我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那你就去問問父親吧,問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狠?”寶璐說著眼中的淚水吧嗒流了下來。
“你讓我問什麼,我甚至不知道你們之間相互憎惡的點在哪裡。”許寶瑋乾啞著嗓子說了一句,便將眼前的茶水一口飲盡,廣白又上前替許寶瑋添上了新茶。
“我也不知道父親憎惡的點在哪裡,也許就是在根上吧。我不像你和寶琳一樣,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孩子。表面上看我們父女間的關係再好,但在心底是隔了一層的。他認為他是我的父親,我就應該事事都聽他的話吧,我只要違抗他就討厭我了。”寶璐流著眼淚分析自己和許敬亭之間的關係,許寶瑋能聽得懂,但卻做不到感同身受。
“即便你怨他恨他,可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該把氣撒到我的身上來,害我沒了前程又骨肉分離!”說穿了許寶瑋也是討厭寶璐的,總覺得她不想寶琳那樣和自己貼心,像是有人強加給他的一個妹妹一樣。
“你們都生我的氣,但我卻不後悔。”寶璐認真盯著寶瑋,淚光閃爍。
“既然如此,你今天將我叫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呢?”許寶瑋的眼中帶著恨意,不解的看向了寶璐,問道:“難道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無聊的話嗎?”
“你我都是做了父母的人,我不會傷害你的孩子,兩個小侄子都好好的。為了我的孩子,我也不想一直心懷仇恨過日子,我打算離開京城,永遠不會回來了。事情到了這份上,也夠了,再折騰下去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所以哥哥回去後告訴父親,讓他也放下心中執念頤養天年!”寶璐輕聲道。
許寶瑋沒想到寶璐會告訴他要放手不報仇了,寶璐雖然說得很誠懇,但許寶瑋卻不敢相信。問道:“這麼大的恩怨,你怎麼會這麼輕易放手呢?難道你又再謀劃什麼嗎?”
“哥哥信不信沒所謂,反正過兩天我就要離開了!”寶璐道。
“那我的孩子呢?棲桐在哪裡?”許寶瑋問道。
“父親奸詐,只要你們不再找我的麻煩,我離開京城後自然有人會把棲桐送回來。”棲桐是寶璐捏在手上的底牌,這是能保護她們娘倆安全離開京城最好的法子。
許寶瑋卻怒了,拍案而起,威脅道:“那我也告訴你,若你不將棲桐在今天天黑之前送到許府門口,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京城!我知道是吳清野在背後給你撐腰,我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他!”
“哥哥多慮了,吳清野被爹爹連刺兩劍,傷重不能起床,他什麼忙都幫不上。等到我安全離開自然會將棲桐送回來,但若哥哥強逼,若是我或者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出事,我都不敢保證棲桐的安全。”寶璐的神情也突然冷了起來,語氣也強硬了起來。
她以為哥哥和許敬亭不同,是個面活心軟的人,只要哥哥能攔著許敬亭不再報復她,那她就不計前嫌,不計較陸離的死,讓這一切就到此為止,誰不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呢?沒想到許寶瑋反而威脅,那就是再逼著她實施早就想好的報復了。
許寶瑋知道寶璐心狠,但她絕不會是那種跟一個孩子過不去的人,所以他不信她會傷害棲桐的話,道:“我許府雖然不抵從前,但府上的家丁都是有些功夫的,我還是那句話,今天太陽落山前將棲桐送回來,我會讓你安全離開京城,不會讓父親找你的麻煩,但若過了時辰依舊不見棲桐,我不管爹爹會如何,我不會放過你,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便不在意再回天牢住一段時間。”
寶璐的臉色極度猙獰,全然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該有的神色,滿腹的仇怨此刻全部都堆積到了她的臉上,她騰一聲站起身來,怒斥道:“哥哥別這麼不識好歹!我今天找你是帶了極大的善意!許敬亭殺陸離的證據就在我的手上,證人也在我的手上,他在府衙錄的口供也全在我的手上,若哥哥與我做對,我一定會讓你、你的孩子全部都成為殺人犯的後代,看你們還有什麼臉面苟活於世?!”
寶璐不願再稱許敬亭為爹爹或者父親了,當著許寶瑋的面直呼許敬亭的名諱。她說著便從袖中拿出一疊文書來,啪一聲扔到了許寶瑋的眼前。“這是手抄件,若不信就好好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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