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三少爺醉了酒,胡說的,您別放在心上,我扶您回去吧。”丫頭夏荷見狀急忙要請吳夫人走。
“母親,您是我的母親,是我要孝順的人,可我不能因為孝順你就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啊!”吳清野一口猛酒下肚,有些醉了,踉蹌著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打了個酒隔,又道:“母親,今後我的事你少管,寶齋居的事你也少管,就乖乖在後堂拜你的佛,千萬不要再出來害人了。”
吳夫人見自己最心疼的三兒子這麼說她,立馬嚎啕大哭:“我要是不管你,你能長這麼大?現在說這些沒良心的話,你的良心讓狗給吃了嗎?”
“母親,你那不是在疼我,你那是在害我。難道要我把你幹得事一一都說出來嗎?蓁蓁雖然不好,不討你喜歡,可她肚子裡的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孫子,你卻給她下藥,害的她痛苦不已。要是蓁蓁真的出了事,你又會將責任推到誰的身上?寶璐嗎?啊!”吳清野說著說著就氣憤不已,開始朝著吳夫人怒吼。
“你這是想把我身邊的女人全都害死,讓我成為鰥夫?要是這樣你就早說,何必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娶妻,誤人終生!”吳清野痛哭起來,很多事他都身不由己,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但他最為至親的人不該這麼害自己。
吳清野將這些話說出來,嚇得老夫人不敢再言語,她從來沒見過她的清野會這麼忤逆自己,氣得說不出話來!當然這些指控她是不會認的。
書房的吵鬧聲引來寶璐檢視,在門口聽到吳清野對老夫人的指責立馬衝了進來。只見吳清野醉坐在椅子上嘴中喋喋不休依舊再指責自己母親,老夫人被氣的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寶璐看了一眼老夫人,走到吳清野的身邊,將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道:“大白天喝這麼多酒做什麼?陸離!陸離!”
陸離聽到寶璐的呼喚也來到書房。
“快,將三少爺帶到正房去休息,他喝醉了。”寶璐朝陸離道。
陸離連抱帶拖將吳清野從書房拖了出去,待吳清野走了,寶璐才走到吳夫人身邊來安慰她:“婆母,三少爺喝醉了說了胡話,您別往心裡去。”
這房中除了丫頭夏荷,就剩吳夫人和寶璐,這樣難得的機會,吳夫人自然不會放過她。
吳夫人一巴掌將寶璐扇倒在地,也不哭了,居高臨下走到寶璐身邊,垂目惡狠狠看著她,道:“我好好的一個兒子,被你這個妖精禍害成這樣,你平日裡都在他耳邊吹的什麼枕邊風?他都敢與我這樣說話了!”
“我沒有,老夫人你做的事難道也是我給你吹的風嗎?”寶璐出口還擊,她從地上慢慢站起來,雙目盯著老夫人不放。說實話,自己長這麼大,像吳夫人這麼蛇蠍心腸的人還是頭一回見。
“李小姐生病的事老夫人可知道?平日裡你那麼喜歡她,時不時還讓她到燕歸堂和大家一起吃飯,怎麼她一病你怎麼連過問一下都沒有呢?”寶璐質問道。
吳夫人還沒開口說話,不了丫頭夏荷湊上前來,道:“老夫人想怎樣那都是老夫人的事,輪不著你來過問。”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夏荷的臉上,老夫人是長輩,寶璐打不得,但教訓一個丫頭的資格寶璐這個三少奶奶還是有的。
“你敢打我!”丫頭夏荷一臉懵,不敢置信是寶璐打了她。
“我是三少奶奶,你又是誰,怎麼打不得?主子說話你多的什麼嘴?你跟在老夫人身邊伺候,定然要比其他的丫頭小廝懂規矩,怎麼連守門的狗都不如?狗子見了主人是不會狂吠的,你在主子面前聒噪什麼?”寶璐道。
夏荷被寶璐罵得不敢再言語,老夫人可是個不拿寶璐當回事的人,一把將寶璐掀倒在椅子上,道:“打狗還要看主人,你這是給誰在發脾氣?別仗著我兒子疼你幾分就敢欺辱到我的身上。”
這麼蠻橫霸道的人,寶璐一個窮鄉僻壤出來的何時領教過。不管她怎麼做,老夫人都是看不過眼的,既然這樣,也沒有必要裝得那麼恭敬孝順吧。
寶璐猛然站起身來,指著書房桌子上一個觀音擺件對老夫人道:“老夫人,喪天良的事少幹些,天上這麼菩薩可都看著你呢!”
說完便出了書房的門往正房去了,迎面差點與陸離撞上。兩人相視一看,寶璐沒有說話,想要進門,卻被陸離拉扯到了後院。
寶璐在吳府的遭遇陸離都看在眼中,也替寶璐不值,他非常懊悔自己在寶璐對他傾心之時拒絕了她。若是當時接受了寶璐拋來的橄欖枝,或者是在寶璐與吳清野成婚的當夜,他若能鼓起勇氣帶寶璐走,自己也不會一直生活在後悔中,這種愛而不得的滋味實在是令人煎熬,要是寶璐在吳家生活的好也就罷了,可偏偏卻是一團糟。
寶璐的堅強在陸離面前不堪一擊,眼淚湧出眼眶模糊了視線。她的內心也虛弱,她實在是想要有個肩膀來依靠。
“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後院的小廝被我打發到工地去幫工了,這裡沒人。”陸離看著淚眼婆娑的寶璐,一臉心疼。
一時不穩,寶璐差點忘了自己的身份,她現在吳清野的妻子,現在也不是在荷莊的時候,自己與陸離這樣相見可是有違道德倫理的。
三兩下抹乾了眼淚,強裝鎮定,對陸離道:“我去看看三少爺。”
說完轉身要走,卻被陸離一把拉住了。
“為什麼你不去荷莊?”陸離問道。
寶璐抬眼看著陸離,她沒想到陸離會這麼問。
“我是吳家三少奶奶,吳家才是我的家,別的地方不是我該去的。”寶璐道。
“那你又為何要讓三少爺把李蓁蓁帶進荷莊呢?”陸離問話的語氣有些急促,似乎對寶璐這樣安排很生氣。
“她懷有身孕,她需要一個清淨的地方養胎養病。”寶璐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對一個不相干的解釋這些,既然他問了,她很自然的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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