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許大人,就讓慈珊跟我們回去吧。”和熙王夫人走過來也勸許敬亭。
許敬亭面色為難,這個時候讓郡主回去了,若死在了王府,那郡主的喪事該在哪裡辦?若在王府辦豈不是讓人笑話嗎?若不讓郡主跟著王爺他們回去,又顯得不近人情。為難之際看了一眼許夫人和許寶瑋,回過頭來對和熙王夫婦倆道:“王爺和夫人的心意我知道,可郡主已經是我們許家的媳婦了,若在這個時候回孃家,萬一出事……”
許寶瑋知道父親的意思,但他認為父親已經考慮的是郡主身後的事兒了,但是眼下還是親情最重要一些,上前便道:“岳父大人,父親,就讓我陪著郡主回王府吧,萬一有什麼也好有個照料。”
若有寶瑋陪著那還好說,許敬亭便只好答應了。
慈珊郡主神色迷迷糊糊的,只覺得這屋子裡的人都怪怪的,母親不是在國安寺清修嗎?怎麼和父親一起到許府來看她了,還淚淋淋的。還有公爹更是古怪,和婆母隨隨便便就進兒媳婦的房間,還有他們說的話,好端端的為何非要讓自己回孃家呢?就算是回孃家也很正常,為何公爹不情願呢?
慈珊郡主覺得不甚對勁,趁著大家說話之際,便悄聲向一邊的丫頭問道:“這都怎麼回事?”
丫頭湊到慈珊的耳邊,輕聲道:“剛剛太醫來了說您病了,王爺和夫人捨不得,是想讓你回家養病呢。”
丫頭自然不敢告訴郡主實情,生怕她多想。
“愛睡覺是病嗎?我只不過是害怕公爹婆母嫌棄我,所以才說要找郎中來看的,難道真的是病?”慈珊郡主驚訝到了,但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病得很嚴重了。
“反正太醫是那樣說的。”丫頭道。
“還真是病啊,那好,今後我想睡就睡,就沒人敢說我懶了!”慈珊郡主還洋洋自得,一副得意的樣子。
“郡主您不該這麼貪睡的,小少爺還那麼小,您應該跟他多親近,他長大了才會跟你親啊!要是您不管他等他長大了不認您這個娘怎麼辦?”丫頭說著開始為慈珊郡主打包行李,轉過身去便偷偷抹淚。
“他還那麼小,知道什麼呀?又不懂得和你玩,等他再長大一些我再陪他玩。”慈珊郡主笑笑道。
這邊都忙著照料郡主,幫著收拾回孃家的行李。那邊慕德世子追上了南茂延詢問慈珊的病情。
“南大夫,我知道剛才房中人多您不好說,現在就你我兩人,請南大夫如實告訴我,我妹妹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何突然就病得這麼重都說沒有救了?”慕德世子將南茂延拉到許府門外拐角沒人處,問道。
南大夫看著慕德世子,又想起曾經的吳府三少奶奶寶璐如今已是慕德世子的夫人,自己也曾入王府為寶璐診脈,心中不免唏噓這世界有點兒小。便道:“郡主的病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得的這種怪病。官宅裡家事複雜,我只能講這麼多了,世子莫怪。”
南大夫轉身走了,可慕德世子心下對這句話仔細研究了起來。南大夫這話聽著像是上天的懲罰,但卻又像是人為之過。若說慈珊得罪人,得罪的最狠的不就是許寶瑋的妾室佩蘭嗎?難道是她下的毒手嗎?可這毒手是怎麼下的呢?晌午去許府為慈珊診脈的太醫可是王府最信任的,他角角落落都查過了,沒有一絲一毫下毒的跡象啊。若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是王府也不能對佩蘭怎麼樣啊!
不管兇手是誰,可惜慈珊郡主的性命保不住了。慕德世子在許府門外徘徊良久,心中五味雜陳。父王與許敬亭為了兩家永世交好,才想著聯姻的法子,可自己和寶璐做了一對假夫妻,慈珊不惜搭上了性命,也許惡的種子從一開始就種下了。
這個佩蘭與寶璐一向交好,說不定寶璐會知道一些事情。幕德世子想到此,不等王爺他們帶著慈珊出來,便急忙騎馬趕回了王府。
佩蘭與寶璐是交好,但也不是什麼事情寶璐都知道的。尤其是佩蘭被何媽媽烙傷後,便再也沒有來過王府找寶璐說過話了。佩蘭做下的事情寶璐怎麼知道呢?
“慈珊生病的事情你當真不知道嗎?”慕德世子見寶璐一問三不知,竟然以為她是有意隱瞞,竟然對寶璐生起氣來。
“你知道的,佩蘭受傷後就再也沒來過王府找我了。我雖然回去看過她一次,可她只對我哭並未有對我說過憎恨慈珊郡主的話。慈珊郡主生病是不是她害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寶璐滿臉的委屈,甚至覺得慕德世子找自己興師問罪有些莫名其妙。
“你若真不知道那就好,若是被我查出慈珊生病是她的緣故又牽連到你,不管是她還是你我都不會手軟,你也別怪我不顧念昔日的情義。”慕德世子對寶璐撂下了狠話,嚇得滿屋子的丫頭都大氣不敢出。
自從寶璐嫁到王府,慕德世子與她講話都是趕走了所有人,一個下人都妄想跟在寶璐身邊,今天發著脾氣進來,竟然都沒有一點避諱的意思。
“若世子有所懷疑,儘管去查吧。”寶璐道。
慕德世子怒氣衝衝地走了,可寶璐心裡卻高興起來,幕德世子一直在外人面前裝的很愛自己的樣子,今天還是第一次對自己發脾氣呢。若因為慈珊王府和許府真的交惡了,那可真是太好不過了。她是否就能離開慕德離開王府了呢?
“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慈珊郡主好端端地怎麼會生病了呢?她生病又怎麼會和佩蘭牽連上關係呢?”周媽媽在一旁焦急的問道。
寶璐呆呆坐著,面上看不出是喜還是憂,只幽幽的道:“你問的我也想知道。”
她雖然不希望慈珊患病和佩蘭牽連上關係,因為佩蘭是這近三年來和自己說話最多的人。但她又深切的希望王府因此能記恨上許府,記恨上許敬亭。這個念頭一起,寶璐只覺得自己真的瘋魔了,許敬亭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許府是自己的孃家,王府是她的夫家,自己竟然希望夫家和孃家交惡,可真的是病得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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