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鐘的時候,整座大廈在意料之中的陷入了一片黑暗。
頓時樓上樓下居民一片怒罵聲,然後又聽到有人用著不同語言對罵起來。
左鄰右舍還有一大群小孩子在跑來跑去的打鬧,喧哇鬼叫的嬉笑聲,更是讓人煩躁不已。
鍾楚虹放下電話後,換上了件恤衫牛仔褲,趁著沒人注意她,便輕手輕腳準備偷偷溜走了。
“大家姐,你要出去嗎?”小鐘弟眼尖,一下就叫住了她。
“就你多嘴。”鍾楚虹壓低聲音,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妹,這麼晚了,你還出去哪裡?”鍾媽從廚房探身出來。
“家裡又停水又停電,還這麼熱,朋友我約我出去吃雪糕呀。”鍾楚虹乖巧巧的笑著。
“大家姐,你上街吃雪糕,那我們也要去。”兩個鍾弟急不可耐的站了起來。
“乖乖在家待著,不帶你們去。”鍾楚虹拿出了大家姐的架勢派頭。
“哼,什麼朋友,是阿杰約你出去吧。”鍾媽一眼便識穿了她的謊話。
“你問那麼多幹嘛?她要去便由她去,又不是小孩子了。”在旁搖著葵扇乘涼的鐘爸,笑眯眯的插了一句。
“還是阿爸你最通情達理了,那我走了呀。”鍾楚虹嬌笑了一聲。
“讓你兩個弟弟一起陪你下去,黑麻麻的下樓不安全。”鍾爸指派了兩個小保鏢。
“記住了準時回來,女孩不要平白無故吃虧給人家了。”鍾媽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
“阿媽,你亂講什麼,我自己有分寸。”鍾楚虹羞臊的跺跺腳就出門了。
兩個鍾弟也趕緊追了出去,左右護駕他們的大家姐下樓。
這年頭,大廈的電梯和樓梯都是歹徒喜歡作案的場合,何況是這種人口複雜的地方。
“你女兒不懂事就算了,你是她老爸,居然還放縱她。”鍾媽沒好氣的說。
“年輕人晚上出去拍下拖仔,你還攔著幹嘛?”鍾爸一副過來人的笑意。
“阿杰的人品相貌才幹,都很不錯,的確是個好仔。”鍾媽坐下來嘆了口氣。
“我女也不差呀,青春嬌俏,玲瓏可愛,兩人很登對。”鍾爸悠然扇著涼風。
“哼,你個三行佬,還學人咬文爵字,也不知醜字怎麼寫。”鍾媽冷冷一笑,搶過他手中葵扇。
“心靜自然涼,你女的事,十字都未有一劃,你著什麼急呀。”鍾爸搖搖頭。
鍾母不想與他分辨,自己扇著風,“唉,花了一千銀買了個冷氣機,現在也沒個鬼用。”
“但養了個好女兒,說不定下輩子都不用愁了。”鍾爸有些自得的笑笑。
“那是你的女兒,還能論斤秤來賣呀。”鍾母不滿瞪了一眼他。
鍾爸也覺得自己這番話有些不妥,表情有些悻悻然起來。
鍾楚虹現在的這份工作一個月幾千的入息,比中環寫字樓的高階白領還賺得多,雖然他們也知道是盧東傑在變相照顧她,但無疑家裡的負擔壓力減輕了大半。
盧東傑現在的事業成就,那是有目共睹的,鍾媽對於自己女兒和盧東傑走在一起,一直不敢抱太大信心,她擔心盧東傑與那種有錢人一樣,像包養情人一樣對待她。
自己的女兒,現在像個蒸生瓜一樣,有時候嬌憨起來,又像個沒心機的傻姑娘,怎麼可能是盧東傑的對手,如果真有一天遍體鱗傷的哭回來,教人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鍾媽不由重重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