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時半,下班的時刻。
糜雪低頭匆匆往家走,猛不覺橫街轉角的地方有人出來,讓她差點撞在他懷裡。
她第一反應是遇到了那種為非作歹的「箍頸黨」,下意識地往後退,做出防範的姿勢。
當她抬起頭來的視線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後,知道是虛驚一場,鬆了口氣。
盧東傑不禁微笑起來,“你走這麼急做什麼,後面又沒有記者在追你。”
糜雪猛然想起那件事事來,不由冷起臉,“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個叫她又愛又恨的可惡男人,終於露面了嗎,她恨不得好好打他一頓。
盧東傑輕輕俯身過來,態度誠懇地說:“來負荊請罪呀。”
糜雪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冷淡地答:“你來請什麼罪,跟我有什麼關係?”
盧東傑依然是一臉的笑,輕輕握住她的手,“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吧。”
糜雪假意地掙扎了一下,便乖乖地由他牽著手走,看他要怎麼交代。
兩人到了公園處,在長凳子坐下。
盧東傑輕輕按著她的細眉,愛憐地說:“這幾天很忙吧,看你瘦到了不少了。”
糜雪毫不領情,冷冷地出言諷刺他,“哪及你忙,今日是林妹妹,明天又是哪位妹妹的。”
盧東傑伸手碰一碰她的面孔,“我有你說得這麼不堪,你當我是什麼人。”
糜雪的壞脾氣上來,抬起頭來瞪他一眼,“那你當我是什麼人,可有可無嗎?”
盧東傑熟練地接了上去,“當然是女朋友呀,還是親密無間的那種呢。”
糜雪臉色微微緩和了下來,“哼,那你在做那些事之前,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盧東傑伸手把擁了過來,“這是不專登過來道歉賠罪了,你不要生氣了。”
糜雪順勢輕輕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雖然不抗拒他的溫柔,但還是不回答他。
其實他不必解釋什麼,只要他愛她,哪還有什麼不可原諒呢。
她當初就知道他會是這樣的男人,可是她還是奮不顧身地愛上了他。
以往關於他的那些緋聞,既然沒當面看見,就當作不知道,也不想去管。
但就是這一次,她內心感到十分的委屈,這個男人實在傷到了她的心。
愛一個人很難,但是放棄愛的人更難,她根本做不到,甚至想也沒想過。
這是她自己選的男人,能怪誰呢。
盧東傑輕輕地唱了起來,“若沉默似金,還談什麼戀愛,寧願在發聲機器笑著忙.....”
糜雪動了動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的甜言蜜語留給別人吧,沒一點誠意。”
盧東傑溫柔地撥弄她的秀髮,“我對你是真心的,從來沒有故意說謊去騙你,此情日月可鑑。”
糜雪輕輕呵一聲,“但是你這個人太狡猾了,有事總是偷偷隱瞞我。”
盧東傑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彼此還不夠了解嗎,你知道我長短,我知道你深淺。”
糜雪氣惱地用力掐他,沒好氣地站了起來,“不跟你這個無賴說了,我要回家了。”
盧東傑提起一個袋子,往前遞給她,“這是我出海親手釣的石斑魚,你拿回去給伯母清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