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春將陸勵琛反反覆覆地問了好幾遍,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焦頭爛額地出來了。
顧望春按了按自己緊鎖在一起的眉心,“太難了,比之前審何楠那小子還難。”
沈暮微微低下了頭,“沒什麼確切的證據……放人吧。”
“頭兒!”眾人下意識地叫住了她。
嚴厲兩個牛眼睛瞪得大大的,“頭兒,這不好吧,現在大家都這起案件都盯得很緊,要是貿然把陸勵琛放了,恐怕……”
“大眼妹。”沈暮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嚴厲,“你辦案是憑感覺的?”
嚴厲被說得一滯,“那我們對外把陸勵琛證據不足的細節公佈出去?他的不在場證明倒是十分有力,死者的死亡時間和他的行蹤是完全不一致的。”
“不。”沈暮搖了搖頭,輕聲道,“對外隱瞞案件細節,直接說證據不足。”
“可這樣的話,證據不足被那些記者捕風捉影,不知道會添油加醋的寫成什麼樣,甚至可能說我們在包庇陸勵琛,現在的人,對有權有勢的人敵意都很大。”嚴厲蹙眉。
“那挺好的嘛。”沈暮站直了身子。
所有人茫然地看著沈暮,幾乎要以為沈暮的腦子被陸勵琛傳染了。
倒是顧望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陸勵琛被釋放的訊息很快被蹲守在外面的記者捕捉。
普通市民被害拋屍,最大嫌疑人因“市局局長侄子”的身份,“證據不足”而釋放,這樣的新聞,都不用多說,已經讓人可以從中揣摩出了各種各樣的色彩。
陸勵琛人還沒有走,市局外面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媒體記者圍成了一圈。
市局的電話猶如午夜電臺一樣,被一個又一個的電話給打爆,此起彼伏的聲音,把王向東都給驚動了。
好在他不是陸局那個一天到晚被氣到需要喝靜心口服液的中年男人,王向東把沈暮叫人去問號的時候,還算心平氣和。
結果沈暮上去沒說兩句話,就把佛系的王向東氣得直接把水杯砸到了門上。
沈暮摸著鼻子,灰頭土臉地被趕了出來。
躲在一旁的嚴厲好奇地看了過來,“頭兒,你幹啥了?”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沈暮輕咳一聲,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著樓下走去。
結果沈暮剛到樓下,就看見市局門口停了一排價值不菲的豪車,一群穿著花花綠綠的年輕人,唯恐天下不亂地正在市局門口拉大紅色的鞭炮,甚至還有個火盆都放在了市局門口。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麼大喜事呢。
陸勵琛耀武揚威地出了市局大門。
一見到陸勵琛,一群人就咋呼著圍了上去。
沈暮一眼看見了人群中的江行。
不過他並沒有跟著鬧騰,只是帶了個耳機,穿著一件白襯衫,襯衫的袖口捲了起來,斜斜地掛在小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