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哥們!還是別說我了,你不想了解我們監獄和這裡的犯人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監獄吧!我們這個北江監獄建於1968年,到現在差不多五十年了,是咱們國家十大監獄之一。在這裡累計關押過3萬多名罪犯,現在在押的還有3119人,其中,男的1871人,女的1248人。這裡面有殺人犯、強姦犯、搶劫犯、詐騙犯、貪汙犯、盜竊犯……總之,你能想到的罪犯這裡都有。不管他以前是什麼集團的總裁,還是政府的高官,或者是黑道的大哥,只要進了這裡就得聽咱哥們的,誰讓咱是獄警,他們是一群社會的敗類呢!”
聽完古宇對北江監獄的介紹後,年裕刻意的放慢了前進的腳步,對著古宇輕聲問道:“你好像對這些犯人有很大的牴觸情緒啊?跟你的職業有關嗎?”
“也不是了,我跟他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見識。只不過……唉!其實也就這麼回事,我是獄警,他們是犯人,我不找他們的麻煩,已經是對得起他們了,至於其他的你慢慢就瞭解了。”古宇的話似乎說到一半邊便嚥了回去,可臉上卻始終掛著他招牌式的微笑。
年裕看著眼前這個不笑不說話的古宇,他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翹了一下。學了幾年的心理學,透過談話和平時的接觸,年裕可以輕鬆的瞭解一個人的性格和他的內心活動。不過對於古宇,年裕始終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去剖析他的性格與內心。在古宇身上年裕看不到其他警察,尤其是獄警身上的焦躁。似乎古宇這個人對什麼都無所謂,尤其是他那和氣的態度,讓人很容易產生一種老好人的感覺。
可這個古宇越是這樣,年裕越覺得他沒有那麼簡單,至少有些東西古宇是沒有放在臉上的,或者說被他隱藏的很好。對於年裕來說,越是被人隱藏起來的東西,他就越感興趣。
“我們兩個年紀好像差不多吧?你是那年出生的啊?”年裕並沒有繼續剛才話題,而是跟古宇話起了家常。
“我是93年的,你呢?”
“我也是93年的,跟你同歲!”
“你也是93年的?你不是今年大學剛畢業嘛?該不會是研究生畢業吧?”古宇一臉羨慕的笑問道。
“我是本科聲,只不過在上大學的時候,我休過兩年學!所以今年才畢業。”年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休學?像你這樣的高材生不應該休學啊?”古宇轉過身詫異的看著年裕一臉的疑問。
“呵呵……別取笑我了,我哪是什麼高材生啊!我就是因為學習上的問題才休得學!”
“不會吧!”古宇停住了腳步,滿臉驚奇的看著年裕。
“我騙你幹嘛!我是真的因為學習的原因,才不得不休學兩年,你可別跟別人說啊!”年裕微微有些臉紅的說道。
“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把你的事跟別人說呢?你放心好了!我為你守住這個秘密的,保證整個北江監獄就我們兩個人知道。”古宇笑著拍了怕年裕的肩膀。
“那我先謝了!”年裕淡淡的笑了笑。
“謝什麼啊!誰讓咱們是哥們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肯定不會讓別人看你笑話的。”古宇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道鐵門,繼續說道:“前面就是咱們北江監獄的第三監區,咱們先從這裡開始唄!”說完古宇沒有等年裕回答,便轉過身朝第三監區慢步走了過去。而古宇轉身後在年裕看不到的角度,他臉上那和氣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莫名的冷笑和輕蔑。
“好啊!”年裕跟在古宇的身後慢步走著,可是年裕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罪犯,一群被剝奪了自由和尊嚴的人,過著社會最底層的生活。面對著四周的高牆與電網,你還能說自己是什麼集團的老總、什麼幫派的大哥嗎?在他們身上沒有什麼未來可言,唯一能做的就是數著太陽過日子,期盼有一天能從這裡走出去。可是,對於那些被判無期或者死刑的犯人來說,監獄是他們在塵世間最後的記憶。雖然,這記憶並不光彩,但卻無法抹去。
獄警,一群與罪犯同吃同住的普通人,在這些普通人中真正熱愛這份工作的屈指可數,絕大多數的獄警都在等待調離這裡的機會,或高升、或平調,也有一少部分的獄警喜歡呆在這裡,喜歡面對犯人,更喜歡面對痛苦。不管這些獄警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呆在監獄裡,可又一點卻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很多老實本分的獄警,陪著一波又一波的犯人度過了他們的刑期,可是卻將自己的一生都關在了監獄,直到他們的“刑期”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