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說好,掖了下被角,閉眼醞釀睡意。
早晨又下過一場雨,風吹得窗框顛來倒去,她聽著白噪音,沒多久就失去意識。
白行樾這趟來上海,是為了見父親一個戰友的兒子,談城市構建專案的事。
快中午,盡快談完事情,白行樾拒絕了對方的邀約,趕回酒店。
周旋還在睡著,房間昏黑,窗簾不透光,被子鼓起一個包。
她睡得不實,聽到動靜醒了,迷迷糊糊坐起來,頭有些暈,嘴唇沒什麼血色。從昨晚到現在沒吃東西,低血糖犯了。
白行樾丟給她一塊巧克力,坐到她身邊:“等回去以後找個時間,帶你去看看。”
周旋沒反應過來:“看什麼?”
“中醫。幫你調理一下身體。”
周旋想起被扔在荒漠那晚,他們聊過這事:“你還記得呢。”
“答應過你的,什麼時候忘過?”
周旋心裡又暖又酸:“我當時,沒想那麼久遠。”或者說,從和他有交集那一刻起,她就沒想把這段關系從熱城帶走,後面的選擇也是按計劃行事。
白行樾心知肚明:“我知道。”
周旋默然。
到底不想讓她不好受,白行樾順勢問:“那現在怎麼想?”
“我有在規劃以後。”周旋認真地說,“和你的以後。”
“這就夠了。”
周旋緩了緩,收拾一下行頭,和白行樾出去吃飯。
酒店附近有家西餐廳,人滿為患,白行樾提前預約過,無需等位。
他們落座沒多久,有個短發女人過來了,朝周旋點點頭,笑著和白行樾打招呼:“昨天約你你不來,今天反倒在這兒碰到了,你說巧不巧?”
周旋對她印象再深不過——單是在學校食堂對面那一眼,足夠記憶猶新。
白行樾簡短回應一句,給兩人做了介紹。
聊了沒幾句,李梵笑說:“那就不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了,我先走一步,ark還在那邊等呢。”
周旋看著她回到靠窗那桌,投進一個金發碧眼的中年男人的懷抱。
得知兩人現在在白行樾麾下做事,周旋猜到:“他們和你一起來的嗎?”
白行樾說:“嗯。這次的專案他們是主設計師。”
“什麼專案?”
“海澱和楊浦要修繕兩座拱形橋,做地標建築。”
周旋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忽然來了興致:“我還沒看過你的作品。”
白行樾好笑:“現在想起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