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澄黃燈光灑到走廊,白行樾穿鬆鬆垮垮的白色睡袍,領口敞開著,露出胸膛和分明鎖骨。
他眼裡閃過一秒的意外,隨即笑了:“營養品?助睡眠?”
看到他,眼神碰撞一霎,周旋積攢了一路的疲憊煙消雲散,突然急不可耐。
她什麼都沒說,丟掉手裡的東西,猛地湊近了,踮腳吻住他,不顧一切和他唇舌勾纏,不分彼此。
下一秒,白行樾給她及時且直接的回應,他扣住她的後腦,空閑那隻手甩上門,將人按在門板上,反客為主。周旋艱難換氣,勉強分神,毫無章法去扯他的睡袍,手像魚一樣,靈活地鑽進,撫他的腰腹和每一塊肌肉,自後向前,自上往下。
白行樾亦是如此,給她同樣的感覺,比她熟稔,更懂調情的技巧。
周旋像被剝殼的雞蛋,外面那層皮支離破碎,半遮不遮地堆在腰間。她迷離一雙眼睛,嘴角微張,低頭看著他銜住果實,先左後右。
白行樾探到滿手的滑黏,在她耳邊笑了聲:這麼快?還沒開始就……
周旋有些急,勾住他的脖子,堵住他的話。
戰線不必拉長,眼下無需太多前奏,白行樾握住她纖瘦的小腿,往上一抬。很快,周旋不受控地嗚咽出聲,有那麼一兩秒瞳孔是渙散的,說不出是難受還是舒爽。
太久沒這樣過,受亢奮的情緒左右,她一個激靈,全身止不住痙攣,只用了短短十幾秒便攀上高峰。白行樾在她最敏銳的時候又重又狠,周旋淚眼朦朧,一口咬在他肩膀。
他濃重的呼吸回蕩在她耳邊,像墮落的交響曲。
沒過多久,周旋實在站不住了,提議去臥室,然後順勢把他推倒。
白行樾後背沾到床面,看著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黑色長發如瀑如綢,發尾帶了點自然捲,勾著他的面板,吊著他的神經。
周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主動,媚眼如絲,吮他的手指,水蛇一樣的腰忽上忽下。
白行樾全程配合,欣賞她,打量她,幫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渾身發紅的她。
在陌生的城市,周旋忘我投入,沉浸其中,完完全全遵循自己的內心,取悅他,更取悅自己。
折騰到後半夜,總算休止,誰都沒急著去清洗。
關了燈,一片黑暗,周旋窩在白行樾懷裡,看不到他的表情,鼻息間湧進渾亂的氣息,分不清是汗味還是別的味道。
身體得到了極致的滿足,心理上有塊空缺越擴越大,無法填補。
周旋組織好措辭,說:“白行樾。”
白行樾手指繞著她的一縷頭發,反複把玩:“怎麼了?”
“一直都想跟你說聲抱歉。”
“為什麼道歉?”
“……我很愧疚。”
“愧疚什麼?”
“你為我舍過命,我當初還那麼狠心,說斷就斷。”
白行樾摸了下她發涼的肩膀,扯過被子,用平和的口吻說:“沒什麼可愧疚。我都沒用這點綁住你,別自己道德綁架自己。”
周旋輕聲問:“你不怨我嗎?”
“沒必要。做你當時覺得對的選擇,我全盤接受。”
周旋沉默了良久,不能再確定:“我當時的選擇是錯的。”
白行樾說:“現在掰正也不晚。”
周旋鼻子莫名一酸。
只要她回頭,他一直都在。
黑暗中,周旋慢慢安定下來,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那你不生我氣嗎?”
藉著微弱月光,白行樾看她模糊的面部輪廓,緩緩揉過她紅腫的唇:“說你愛我,我就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