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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章

直到火稚離開後,偌大的寢殿內就只剩下軒轅天心、蒼朔、和紅蓮姬三人,聽著殿門再次被關上的聲音,紅蓮姬在緩緩吸了一口氣後,目光審視地看著軒轅天心,再次問道:“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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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殿下會先詢問紅蓮的事情呢。”軒轅天心微笑道。

紅蓮姬的氣息再次有了起伏,但很快還是鎮定地道:“本王怎知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老實說,我還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我所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話。”軒轅天心狀似苦惱地皺了下眉頭,隨即看向紅蓮姬問道:“殿下可還願意再聽?”

瞧著眼前少女臉上的苦惱之色,紅蓮姬分明卻從她的眼底瞧見一絲淡淡的笑意,面色不動的又坐了回去,目光直視前者,淡笑道:“不如你先說說看,你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本王自有分辨。”

“如此也好。”軒轅天心偏頭想了想,“不如我就從第一次遇見紅蓮時說起吧。”

紅蓮姬眸光一動,軒轅天心狀似回憶地繼續道:“當初我第一次遇見紅蓮的時候還是在道峰嶺,我是準備去帝都學院報名來著,誰曾想剛走到道峰嶺便聽見了呼救聲……”話音頓了頓,軒轅天心看了一眼主位上的紅蓮姬,眼尖的瞧見她的呼吸彷彿滯了滯,“原本我是不想管閒事兒的,但那又是我去帝都學院的必經之路,所以我只能去看看。”

偌大的寢殿內分外安靜,除了軒轅天心的說話聲外,期間就不曾再有過別的什麼響動。

軒轅天心一邊回憶一邊細數著她跟紅蓮相遇後的點點滴滴,從道峰嶺的相救初遇,再到一路結伴前往帝都學院,然後到學院的學習生活,跟著是一起去往無相城參加大陸學院爭霸賽,最後到遇到紅家的那些人,軒轅天心都十分詳細且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一個時辰後,待到軒轅天心將所有的事情都講完之後,方才端過手邊的茶盞低頭抿了一口,看著主坐上早已紅了眼眶的紅蓮姬,道:“當初紅家的那位大長老跟我說起十多年前的真相時,我才曉得原來紅蓮並不是孤兒,那個時候我也曾想過,既然你活著,那為何卻從來沒有回去看過紅蓮,直到我來了妖界,得知你便是紅蓮的母親後,方才明白了一些原因。”

“紅蓮……”紅蓮姬放在座椅扶壁上的手漸漸拽緊,雖然眼眶通紅卻強行忍著沒有哭出來,只是用著哽咽的聲音道:“我的小紅蓮……”

瞧著紅蓮姬的模樣,軒轅天心問道:“殿下這般模樣,可是相信了我的話?”

紅蓮姬抬手快速抹了一下眼角,點頭道:“我信你,我能夠感覺的出來,你對紅蓮的感情不是假的。”倘若是假的,眼前這個少女在說到紅蓮時,眼中不會出現那一抹柔軟之色,也不會在說到紅蓮被紅家的人欺負時,眼底會露出那一絲森寒的殺氣。

見紅蓮姬點頭說相信自己後,軒轅天心笑了笑,但笑意不過一瞬,卻又突然將臉上的笑意一收,面色沉靜地看著紅蓮姬,道:“或許我不該問這個,但為了紅蓮,為了紅蓮這十多年來受到委屈,我都必須得問一下。”

紅蓮姬臉上的神色一滯,軒轅天心看著她沉聲問道:“倘若有一分可能,你可會回去看她?這十多年來,你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紅蓮父親的身上,可曾想過她?可曾想過父母都不在身邊的紅蓮在紅家過得可好?”

紅蓮姬看著軒轅天心眼中的沉色,心中卻軟了軟,“若有一分可能,我絕不願意將女兒獨自留在紅家。當年我也曾想過帶著紅蓮一起回來,可是當初我因為生下紅蓮後身體太過虛弱,天霜冰域的那些傢伙又一直緊追不放,我是不敢帶著紅蓮去冒險啊,比起我們都不在她身邊,我卻更希望她能夠活著,好好的活著,然後平平安安的長大。”

“這些年我雖然一直將心思放在了復活紅蓮父親的事情上,但作為母親,我沒有一日不在想著她。”說到這裡,紅蓮姬原本忍了半晌的眼淚終於也忍不住了,聲音哽咽地道:“我也曾經後悔過,後悔當初我應該將紅蓮帶在身邊的,可每當我看著紅蓮父親冷冰冰的屍身,我卻不再後悔。我沒能護住紅蓮的父親,我卻不能再失去女兒。”

雖然這是軒轅天心第一次見著紅蓮姬,但她卻知道這位無盡火域的大妖王定然是一個心志堅定的人,可如今看著她失聲痛哭的模樣,軒轅天心隱隱明白了一個當母親的心。或許她在外人的眼裡是有著崇高地位的大妖王,但在丈夫跟女兒的面前,她只是一個妻子跟母親。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怕軒轅天心沒有做過母親,如今她卻是感同身受。

軒轅天心垂眸斂去了眼中的溼意,當她再度抬眸時,看著紅蓮姬輕聲道:“你會見到紅蓮的,也會再次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丈夫,否則我這次來到無盡火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紅蓮姬聞言一愣,軒轅天心對她笑了笑,道:“紅蓮是我的妹妹,她的事兒便是我的事兒,殿下不會以為我這次前來只是為了來告訴你關於紅蓮的事情吧?紅蓮的事情是其一,其二便是為了來複活紅蓮的父親。紅蓮這些年受了不少苦,在我回到西大陸後,若是帶給她一雙活生生的父母,想來她是會很高開心的。”

話落,軒轅天心緩緩起身,看著紅蓮姬繼續道:“勞煩殿下將紅蓮父親的魂魄放出來吧,我要先看看那魂魄如今虛弱到了什麼程度,方才能夠知道該怎麼做。”

“天心姑娘……”紅蓮姬看著軒轅天心眼中的笑意,也跟著站了起來,“你真的可以令他復活嗎?”

軒轅天心笑了笑,“雖然有些麻煩,但也並不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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