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修聯盟的頂樓並不像其他樓層那樣有著很多房間,整條走廊十分幽靜,只有走廊的盡頭才能夠看見一扇黑色的雕花木門。
女子走過幽靜的走廊來的木門前,恭敬又小心地扣響了門上的扣門環,在扣門聲剛剛響起第二下的時候,雕花木門無聲開啟,女子在遲疑了一瞬後,方才低著頭垂著眸走了進來。
這頂層唯一的一間房格局並不大,但四面牆上都是被打造了成了書架,屋內十分的安靜,偶爾有翻書的聲音響起,女子快速抬頭看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但這一眼卻並沒有看見人,入眼的是一扇有著一人多高的屏風,堪堪擋住了屏風後的書桌,同時也擋住了坐在書桌後的人。
“大人。”快速地收回了目光,女子垂著眸,恭敬地道:“今日有三人拿著石琨的徽章來申請加入聯盟的,他們當中……。”
話沒說完,就被屏風後的人出聲打斷,那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似乎是因為看書看得正入迷,連說話間都帶著一絲慵懶跟漫不經心,“我也知道了。”
“大人,上午您便提醒我們會有貴客蒞臨萊陽城分部,屬下便一直在大堂候著,您說的貴客可是他們?”女子神色恭敬問道。
“算是吧。”屏風後的人懶洋洋地回了一句,又問道:“他們的測試可是透過了?”
“屬下不知。”女子搖頭,老實地道:“屬下將他們送去了測試室便來找大人您彙報了。”
“既然如此,等他們測試完了就將徽章發給他們,然後讓他們趕緊離開萊陽城。”屏風後再次傳出翻書的聲音,裡面的似有些不耐煩,又道:“不管他們要幹什麼都不要去管,若是他們對聯盟的事情還有什麼不懂的,只要他們問,你就如實跟他們說,等他們瞭解清楚後他們也就不會繼續再待在這裡了。”
“是。”女子聞言立刻應了一聲,不過在她想要退出去的時候又遲疑地看了一眼屏風,道;“大人,既然您知道他們會來,又為何想要讓他們儘早離開?他們的身份……”
“綠意,不該多問的就別多問。”屏風後的人懶洋洋地道。
聞言,只見女子臉上的疑惑之色頓時一斂,然後什麼話也不敢再多說,恭敬地退出了房間。
直到房間門再次關上後,一聲悶咳卻從屏風傳出,透過屏風隱約能夠瞧見那暗處居然還有著一個人,而這一聲悶咳便是那暗處之人發出來的。
“大人,您突然來了萊陽城莫非就是為了那幾人?”暗中的人慢慢走了出來,只見這人身穿一襲黑袍,模樣剛正,看年紀大概只有三四十歲左右,只不過他那張剛正的臉龐上的臉色卻極為蒼白,就算不用去診脈都能夠一眼瞧出這男人的體內是帶著傷的,且還是不輕的傷。
而在他的話音一落,便見那坐在書桌後的人慢吞吞地抬起了頭,那一張冷峻的臉龐上帶著一絲涼颼颼的冷意,但在他的眉心處卻有著一枚古怪的金色圖騰。
“天權,你這傷是不是好不了了?”男子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書桌旁的男人,目光在他心口處一落,又道:“不僅是好不了了,我見這傷勢似乎也開始蔓延了,都快蔓延到你的腦子裡了。”
被叫做天權的男人聞言嘴角一抽,原本體內都沒有完全好的傷勢似乎又被引動了,立刻捂著心口發出一陣撕心肺裂的咳嗽聲。
估摸是見他咳得都快把肺給咳出來了,男子方才慢悠悠地道:“果然是好不了了的,若是你真的好不了了,那不如萊陽城這裡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稍後我將天樞給叫來這裡接替你。”
“大人……”天權努力壓下想要再次咳出來的慾望,原本一張蒼白的臉因為劇烈的咳嗽而變得紅潤了幾分,“萊陽城一直都是屬下管理的,您就算將天樞叫過來,他一時半會只怕也接不了屬下的位置,說不得還會將這裡弄得亂七八糟。”話音頓了頓,天權似狠狠吸了一口氣,又道:“屬下不過是傷得有些重而已,再養些時日就好了。”
“是嗎?”男子卻並不怎麼相信他這句再養些時日就好了的話,冷眼瞅著他就道:“你這傷都快四五年了吧?用了四五年的時間都沒見好,你覺得再養一些時間就能養好了?”
“屬下一定努力養好。”天權咬牙保證道。
男子再次瞅了天權好幾眼,方才點點頭,然後慢吞吞地起身,看著他道:“既然你執意覺得自己一個人就可以,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不過……”話音一轉,又道:“天權啊,你這傷若是落下了病根,日後又早早就死了,屆時我一定會做主為天璇令擇一門夫家的。”
‘嘎嘣——!’
一聲脆響,天權氣得差點咬碎一口牙,但看著眼前的人,他的理智卻在提醒他,千萬不能犯上,千萬不能犯上!
一邊努力提醒不能犯上的,天權一邊猙獰地看著眼前的人,用著從牙齒縫裡逼出的話,道:“大人,您已經來了這裡好幾日了,難道您就不準備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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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啊。”男子漫不經心地道,壓根就不在意天權那猙獰的臉色。
但他不在意,天權卻十分的在意,在意到差點沒有爆粗口了。
有事?
您有毛的事兒啊?
三日前突然跑來了萊陽城,說是有事要做,結果卻在他的書房裡關了整整三日,除了今兒上午突然發了一道命令下去,他就沒見過他有什麼事兒的!
天權努力平復著自己想法犯上的衝動,盯著眼前的人咬牙問道:“那屬下能問問您大老遠的跑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兒嗎?難道就是為了先前來咱們聯盟的那幾人?”
“啊。”男子點點頭,漫不經心地道:“可以這麼說。”
“那屬下能再問問,那幾位究竟是什麼人嗎?”天權又咬牙問道:“是什麼人居然能勞煩您走這麼一趟的?”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男子又漫不經心地道。
天權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傷勢似乎又重了幾分,再次咬牙問道:“那屬下能再問問,您究竟是受誰之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