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緋辭被皇明月給無辜放血之後,脾氣就顯得十分的暴躁,而軒轅天心似乎也因為心虛,對緋辭更是好得沒話說,卻絕不口不提皇明月為什麼會發神經去放她的血,而她被放出來的那一罐子血又做了什麼用途也被軒轅天心給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隨著丹仲匪爺孫三人帶著人走後,玉照城中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另一撥丹家的人也再也沒有出現過,至於永珍城的人也像消失了般,根本就沒有派人再來玉照城找麻煩。
一連好幾日,軒轅天心都在平靜中度過,直到琉璃山莊的莊主再度來了玉照城。
從神佛大典結束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軒轅天心一臉好奇地看著入城後就直奔聯盟總部來找自己的莊臨淵,實在有些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想要做什麼,所以在打量了好一會兒之後,軒轅天心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臨淵莊主怎麼會突然來了玉照城?且還是剛一入城就直奔我們神修聯盟來了。”
莊臨淵聞言淡淡一笑,將手中只剩下半杯茶水的茶盞輕輕放在了手邊的小桌上,看著軒轅天心道:“我記得神佛大典最後的攻城戰時,元小公子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
軒轅天心挑眉,莊臨淵含笑看著她,意味深長地道:“小公子對我說,倘若有朝一日小梵天中能夠不分神修佛修,而神佛二修也能攜手並進,我可是願意瞧見小梵天出現這個變化。”
“所以呢?”軒轅天心看著他,道:“臨淵莊主千里迢迢地從琉璃山莊跑來我這裡,就是想要回答我當初的那個問題嗎?”
“我以為我今日出現在這裡,就已經是給了小公子答案了才對。”莊臨淵笑道。
“為什麼?”軒轅天心偏頭打量著他,似乎在審視他這句話的真假,挑眉問道:“我記得臨淵莊主當初可是並相信小梵天會出現這個可能的,是什麼原因讓莊主你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就改變了主意?”
莊臨淵笑了笑,道:“雖然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可就是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卻也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比如說神修聯盟對外宣稱的元小公子居然不是那位元盟主的親弟弟,而是神修聯盟真正的盟主,再比如說不久前大梵天中的人跑來找神修聯盟的麻煩,結果來了十多個神階強者,卻只有一個人活著離開了玉照城,且那個活著離開的人還是被你給故意放走的。”
莊臨淵的話音頓了頓,然後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令自己坐得更舒服了一些後,繼續道:“再比如焚焰宗已經是神修聯盟的盟友了,或許還得加上一個神秘莫測又實力雄厚的萬古商會。當然了,除了焚焰宗跟萬古商會,或者還得加上玉照城城主。”話落,莊臨淵含笑看著軒轅天心,又聳了聳肩,“以上我所說的那些事兒,都是令我忽然改變想法的原因。”
當莊臨淵的話音一落,軒轅天心卻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沉默地看著他。
莊臨淵會發現焚焰宗跟聯盟的關係,軒轅天心並不覺得奇怪,畢竟當初在神佛大典中最後的攻城戰時,易天火還有焚焰宗的弟子們也表現的十分明顯了。然而萬古商會和玉天照跟聯盟的關係也被莊臨淵給看了出來,軒轅天心就不得不在心裡為此人的眼力給點個讚了。
軒轅天心沉默地看著他半晌,莊臨淵也並不著急,依然是臉色含笑地望著軒轅天心,任由她打量。
半晌後,軒轅天心輕輕一嘆,似有些無奈地道:“看來玉照城掩飾自己掩飾得並不怎麼成功,倘若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暴露了的話,估摸是要傷心了,虧得玉照城這段時日一直都在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當做賊的。”
莊臨淵聞言輕輕一笑,搖頭道:“並不是玉照城沒有掩飾好自己,而是你們從獸域回來的路上動靜太大了,那麼多人一起趕路,只要是稍稍有些心的人就立刻會注意到。”
“原來臨淵莊主是在我們從長纓山返回玉照城的路上發現的啊。”軒轅天心恍然般地一點頭,又好奇問道:“但臨淵莊主為何還會算上萬古商會呢?要知道萬古商會原本就是跟我們合作一起去探尋那個遺蹟的合作伙伴,萬古商會的人跟我們一起趕路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不一樣。”莊臨淵搖頭,笑道:“萬古商會的作風一直以來都是不偏不倚的佔中立,哪怕是雙方有著合作的關係,萬古商會也絕對不會偏離了自己的立場和處世態度。可自從元小公子你們這一行人出現後,萬古商會對待你們的態度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雖然我也覺得萬古商會突然偏離自己的立場去明顯站在誰的身後的這件事兒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卻不得不讓我相信萬古商會跟神修聯盟,或者說是跟你的關係不太一般。”
軒轅天心聞言笑了笑,也並沒有否認萬古商會跟她是不是真的有關係,她微微偏頭打量著莊臨淵,手指指尖輕輕地扣著座椅的扶手,一下又一下的極有節湊感,慢吞吞地問道:“臨淵莊主能說說你這次前來的打算嗎?我始終覺得你方才所說的那些‘理由’似乎並不是最重要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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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軒轅天心的這話一落,莊臨淵臉上的笑容似乎淡了幾分,沉默地看了軒轅天心一眼,語氣既誠懇又認真地道:“元小公子,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在你的這個年紀,太聰明瞭並不太好?”
“完全沒有。”軒轅天心微笑道。
莊臨淵聞言重重一嘆,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收斂,換上了一個十分頭疼的神色,抬手揉了揉眉心,似心累般地道:“這次我會前來玉照城找公子你可是抱了極大的誠意的,我瞧著小公子你應該也不太討厭我,既然我們都不討厭對方,不如就開誠佈公的好好談談吧,也別再耍什麼心眼打機鋒了。”
對於莊臨淵的提議軒轅天心倒是沒有反對,只不過在點頭之前還補充了一句:“並不是我想要跟莊主你耍心眼或者打機鋒,而是莊主你先前自己都藏了一個心眼,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莊臨淵對她做了一個‘告饒’的手勢,嘆氣道:“我的琉璃山莊背後是什麼人,元小公子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軒轅天心點頭,“聽說是大梵天琉璃城的人。”
“我的情況跟雲家可不一樣。”莊臨淵道:“雲家同永珍城的關係不過是上下屬,而我同琉璃城卻是直屬血脈。”
軒轅天心聞言再次點頭,又不明所以地看著莊臨淵,問道:“所以呢?”
“所以,這件事兒說起來還是同小公子你有些關係。”莊臨淵無奈地看著她,道:“永珍城在小梵天的遭遇,如今在大梵天上也是被鬧得沸沸揚揚,然而大梵天中的人都在觀望永珍城在小梵天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後會如何再來找回場子。可那些觀望的人等來等去卻並沒有等到永珍城有什麼動靜,所以在時間一長後,他們都覺得永珍城這次是準備默默吞了這個虧,然而實則卻是永珍城並沒有打算默默吞下,而是選擇了暗中來找回場子。”說完,抬手指了指自己,一臉木然地道:“很不幸,我的琉璃山莊就成了永珍城暗中找場子的那把刀。”
軒轅天心:“……”看著木然神色的莊臨淵,嘴角抽了抽,問道:“永珍城跟琉璃城的關係很好?”
“姻親關係,你覺得呢?”莊臨淵繼續一臉木然地看著她。
軒轅天心點頭表示理解了,莊臨淵又接著道:“老實說,我並不想跟神修聯盟為敵,或者說是不想跟小公子為敵,所以……”
“所以你準備叛變了?”不等莊臨淵將話說完,軒轅天心快速地接過了話。
莊臨淵木然地看了她一眼,道:“叛變這個詞有些不大好聽。”
“這不重要。”軒轅天心擺擺手,笑道:“重要的是臨淵莊主你的決定。”
“我的決定是我不想做這一把刀,同樣也不想再聽琉璃城的話。”莊臨淵淡淡道:“我們這一脈被下放來小梵天已經好幾萬年了,而如今琉璃山莊的人也適應了小梵天的生活,對於大梵天也沒有太多的憧憬。琉璃山莊上上下下幾千號的人,上至我已經死了好多年的爺爺跟父親,下至山莊一個小小的掃地弟子都不想再聽命琉璃城,哪怕日後我們琉璃山莊的人會再回到大梵天上去,那也是頂著琉璃山莊的名號而不是打著琉璃城的旗號。”
“很有理想,也很勵志。”軒轅天心點頭:“所以臨淵莊主是想要脫離琉璃城單飛?”
“是。”莊臨淵沒有任何遲疑地點頭,道:“這個單飛的想法我早就有了,不過一直沒有機會罷了,我以為這個想法或許我這一生都完成不了,然而小公子你卻讓我看到了希望。所以,在接到琉璃城的命令後,我連夜離開了琉璃山莊前來這裡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