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歹竹出好筍。他遲雪陽這麼不著調,居然還能有個這麼聽話懂事的好女兒。聽到她爺爺說那些話時,遲青青的重點不是“不在乎家人”,竟然是“不找女人就難受”,還說不想他難受。
遲雪陽的心情難以形容。
一直以來奢望從父母那裡獲得的理解和包容,竟然從自己八九歲的女兒那裡得到了,簡直倒反天罡。
他不在乎家人嗎?並不是。只是他更喜歡自由。
他不找女人難受嗎?也不是。找不找他都沒多好受。
他的心像一個無底洞,不知道缺了什麼,但就是很難填滿。
很多時候,他只覺得無聊,麻木,無所適從。
沒多會兒,遲青青就抱著遲雪陽的胳膊睡著了。
遲雪陽出門,孫澤早已在門口等著,他把自己那輛勞斯萊斯幻影鑰匙丟給了孫澤。
“我去!”孫澤看著帥氣的幻影喜出望外。
遲雪陽覺得他這個表弟雖然事情辦得馬虎,好在車技還行,有他在遲雪陽也算解放雙手了,去哪都不用自己費勁開車。
到的時候,大家正喝得盡興,看見他來了,所有人紛紛站起身,列隊夾道歡迎。兩個領導把他請了進來,坐到了酒吧正中央的沙發。
他們公司人不多,遲雪陽定了三個沙發卡座就全坐下了。
遲雪陽示意他們都不用站著,玩自己的就行不用拘束。他脫下外套放到了一邊,身邊人給他倒酒。
這酒吧不大,新開業酒水也不算貴。老闆和遲雪陽認識,聽說他要捧場豪氣得贈了好幾套酒。
遲雪陽屁股還沒坐熱,接連好幾撥人走過來敬酒,他一上來就幹了好幾杯,腦袋一時有點犯迷糊。
“哎,哥,你看那邊那個人你是不是認識?”孫澤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蛐蛐。
“誰啊?”遲雪陽往他指的方向看一眼。
酒吧內,跳動的燈光掃過人群中的每一張臉。遲雪陽微眯著雙眼,看清了在舞臺前方,一個高腳桌旁邊站著的那個高個子男人的側臉。那人低頭安靜玩著手機,和周圍的熱鬧形成反差。
操,莊重,這也能碰見。
“把那小子叫過來,他不幹的話你就找人給他架過來。”遲雪陽對孫澤說。
孫澤接到任務馬上點頭:“好的,哥!”
遲雪陽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看著孫澤走過去。
本以為是場麻煩的交涉,誰知道孫澤和莊重說了兩句話,那小子黑漆漆的眼睛往這邊一看,竟然直接走了過來。
“挺巧啊,小崽子。”遲雪陽邪笑著拍了下身旁空出的位子,示意他坐下。
莊重看了他一眼,坐到旁邊。
“我有名字。”莊重強忍住了心底的不悅,壓低著語氣對他說。
孫澤坐到一旁,看著這倆人有點互相不順眼的架勢,猜測這個長得不錯的小子估計和遲雪陽有點過節。上次在電影院的時候,他哥就一直找他麻煩來著。
“哥,他是不是和你有仇?”孫澤在他耳邊小聲問。
“一個死同性戀,我看他不順眼。”遲雪陽輕聲說,“你去給我準備點猛藥,等會下他酒裡,我今天要讓他的括約肌失靈。”
孫澤臉色變了變,努力吸收著遲雪陽的話,從中得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結論。
“你確定?哥,你玩的是不有點變態啊?你之前...不這樣吧?”
“我還嫌不夠變態呢,快去!”遲雪陽冷笑道。
孫澤見他哥這表情心中有數了,壞笑著拍著胸脯說:“放心哥,這事交給我!”
孫澤離開後,遲雪陽打量一眼莊重。
這小子今天規矩不少,可能是上次佔完他便宜後心虛了,想在他這賣賣乖矇混過去。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