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我說這話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有的事可以做,但有的事不能做,有的人也不能輕易肖想,你懂我的意思嗎?”
遲雪陽下車買了包煙,回來就聽見自己車裡的音響突然響起了郅誠的聲音,他嚇了一跳。
忘了莊重的藍芽還在他車上連著的事了。
剛剛遲雪陽在小賣部給郅誠打了個電話,問了幾句莊重的事,得知這小子今年生日馬上要到了。後來也沒多聊,聽郅誠好像心情不太好就掛了。
沒想到這會倆人這麼快在這嘮上了。
遲雪陽雖然覺得這樣偷聽別人聊天不太禮貌,但一上車,郅誠問莊重那句“你不喜歡女人對吧”讓他鬼使神差地想聽下去。
直到他說出剛才那句,“有的人不能輕易肖想”。
這什麼意思?
郅誠發現了莊重暗戀他的事,這是在婉拒嗎?
看來莊重這小子要失戀了。遲雪陽還是覺得這樣偷聽不太好,這種事也不是什麼開心的事。
他斷開藍芽,通話語音從車內消失,車子緩緩從莊重家樓下離開。
“我不會幻想不可能的事,小誠哥。”莊重語氣消沉,“我知道我不配。”
郅誠微微挑眉。
二人詭異的沉默半晌,聽出莊重那邊情緒似乎不太好,郅誠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莊重,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有的事點到為止就夠了,你說呢?”
“...嗯。”
感受到了莊重對自己的言聽計從,郅誠臉色恢複如常,他拿起桌上的遙控開關,點亮了辦公室的燈光。
霎時屋內明亮如晝。
“小誠哥,那我的生日,你會來嗎?”莊重繼續試探地問。
“哦,五一的話,可能不一定有時間了,後續我過來給你補上,好不好?”郅誠敷衍地說。
只聽對麵人似乎頓了頓,略帶失落地開口:“好...”
結束通話電話,莊重躺在沙發上,把手機往旁邊一扔。
小誠哥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是提醒他不要接近遲雪陽,還是警告他不要對自己有多餘的想法,亦或兩種都有?
不過不管什麼意思,無非在否定著他的感情。從他那冰冷的語氣裡,莊重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傷心。
從他知道自己的性向到現在,哪怕碰到喜歡的物件,他也不會貿然上去表白,因為他知道,像自己這樣的人不多,大多數男生喜歡的是女生。
他確實沒奢求過什麼,即便他知道自己喜歡著的人喜歡的也是個男人,他也沒奢求過,喜歡本來就是自己的事。
可當從郅誠口中聽到那句話時,他的心還是不可抑制地疼痛起來。
原來在他一直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眼中,他的感情,叫“肖想”。
手機“叮—”一聲。
莊重看了一眼。
樺城李尋歡:樓下外賣取一下。
他愣了下,走到窗邊往下看,單元門口確實站著個外賣員。
遲雪陽搞什麼名堂?
走到樓下,外賣員看到出來了人,問他:“莊先生是吧?”
莊重點了點頭,接過了他手中的袋子往裡看了眼。
酒?
上樓開啟包裝,莊重取出盒子裡那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