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雪陽看著他,想起打電話時,那個小吃車從自己身邊經過,帶著大喇叭喊著廣告。
“靠,”他笑著說,“你就憑這個判斷出來我在哪的?”
這他媽太扯了。
不過,又是那麼的湊巧。
恰好在那個時候莊重打來電話,恰好他聽見了叫賣聲,恰好他及時趕到,為他擋住了那根棍子。
就像是命運安排好的一樣,遲雪陽只在電視劇裡看過這種橋段。
“我剛到的時候,就遠遠看到了你的車,之後看見你下了車跟在一個人身後,那之後我就一直跟你後面。”莊重繼續說。
遲雪陽心裡一時發緊,他看了眼莊重那個被纏成柱子粗的胳膊,輕聲問了句:“疼不疼?”
“還行吧,包紮好了之後沒什麼感覺了,之後注意一點,幾天就能好得差不多。”莊重沒所謂地說。
遲雪陽看他這瀟灑樣子,嘖嘖兩聲,“沒想到啊小莊同學,挺能打的。”
剛在巷子裡那驚險的時刻,如果沒莊重的加入,現在躺進醫院的就是遲雪陽,而不是李俊了。
“畢竟年輕力壯,年富力強。”莊重眼底浮現一點笑意,平靜的語氣裡隱隱透著得瑟。
“呵。”遲雪陽別開臉笑。
時間不早了,明天遲雪陽還要早早起床等警方那邊的訊息,他決定不熬夜等會就睡,這樣明早起床才不費勁。
“走,我先幫你洗澡。”遲雪陽作勢拉起莊重。
“啊?”莊重被他沒來由的一句弄得耳朵有點紅,“不用。”
“剛在那麼髒的地方打完架,你不洗澡能睡?”遲雪陽說,“來吧,我幫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說這話的時候,遲雪陽也真心沒多想,他伸手就抓住了莊重沒受傷的那隻手。
莊重拗不過他,被他一路拽著來到臥室。
“先把衣服脫了,這不用我幫你吧?”遲雪陽笑著問。
莊重:“...不用。”
他用沒受傷的手把衣角往上一翻,上衣被他輕松脫了下來。
遲雪陽看了眼莊重那滿身的腱子肉,感覺嗓子突然有點幹。
莊重注意到了他不自在的反應,故意笑著學他剛才的話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說什麼呢,誰不好意思了,快點的別磨嘰!”遲雪陽拉下臉命令道。
莊重彎著嘴角照做,褲子也被他扔到一邊,僅剩最後一道防線。
遲雪陽這回有點移不開目光了,他瞧著莊重被布料包裹著的家夥,光是平靜狀態下就已經那規模了,他心裡微微嘆了一下,嘴裡不自覺吹了個口哨。
“怎麼說?這個也脫?”莊重戲謔地問。
“不脫你明天穿濕的走?”
遲雪陽伸出手指勾了下那條底褲的褲邊輕輕一拽。這平角褲質量不錯,挺有彈性,撞回那片緊實的窄腰上時“啪”地一聲。
莊重看著他挑了下眉,遲雪陽清了清嗓子,沒再往他身上看,徑直走到裡面浴缸旁邊放水。
水放好,莊重赤條條地走了過來,在他身邊停下。遲雪陽餘光打量著他的身體,“進去吧,水溫剛好。”
“嗯。”莊重抬腿進了浴缸,慢悠悠坐下,纏著的右臂小心地放在了浴缸邊緣。
既然是給別人洗澡,那遲雪陽自己身上也不能穿衣服,不然免不了被濺上水,他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下來,只剩個內褲,回到了浴缸旁邊。
“你不洗?”莊重看著他沒脫完的那件,挑眉問了句。
“...我等會洗。”遲雪陽頓了下說。
“哦,行吧。”莊重說。
浴缸裡的水暖乎乎的,莊重躺進去舒服了不少,遲雪陽在他身上輕輕擦拭著,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受傷的胳膊。
後背擦完了,遲雪陽說:“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