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雪陽雖然長得並不顯老,可到底過幾個月就是三十歲的人了,他也不是那種過於注重自己外表的人,像這種引人注目的顏色,都是一些小男孩喜歡往自己腦袋上鼓搗,遲雪陽怎麼心血來潮弄成這樣的?
“實話實說?”遲雪陽看著他笑著問道。
莊重偏頭看了他一眼,“說唄。”
難不成還能有什麼隱情,一個發色而已。
“嗯,怎麼說呢?就是吧...之前我不是一直追沈妍嗎?”遲雪陽看著莊重的臉瞬間黑了下去,馬上補充道:“是之前,我宣告啊!那會沈妍喜歡一個國外的什麼組合,那裡面男的一個個腦袋都花裡胡哨的,我以為她好這口,就給自己也弄了。這麼長時間也習慣了,這色兒挺顯年輕的,是不?”
莊重面無表情地看著前面的車道,淡淡地說:“一般吧,你面板本來也不算白,這顏色更顯得臉黑,不適合你。”
“...”遲雪陽“嘖”一聲,把副駕駛前面的鏡子拉下來照了照自己的臉,“我覺得還成啊。”
莊重目不斜視盯著前方,沉著臉沒說話。
遲雪陽看出他別扭,伸手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
“怎麼了,吃醋了這就?”
“不是說之前追,現在不追了嗎,怎麼還弄這發色?醜死了。”莊重哼了一聲說。
遲雪陽無語的看著他,“小莊同學,我剛才是不是說了‘我習慣了’這幾個字?怎麼著,想吵一架?”
回想起上次商場裡的吵架,莊重思忖過後還是閉了嘴。
犯不上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和遲雪陽發生爭執,反正現在遲雪陽是他的,別人還搶不走。
把車停好,遲雪陽摟著莊重的腰往公寓大樓走,趁旁邊沒人注意,他偷偷把手伸進莊重衣服裡捏了一下。
“別吃醋了,大不了你喜歡什麼顏色,我過兩個月再去弄個新的行不行?我這頭發剛染完,總折騰對身體有害...”
“無所謂了,只要你不染成綠的,我不介意。”
“嗐你這話說的,我要染成綠的,那不代表你綠我嗎,你有什麼好介意的?”
“我又不可能做那種事。”
“那難不成我會綠你啊?”
“你敢,我讓你屁股開花!”
“你小子...”
二人膩膩乎乎旁若無人聊得正來勁,全然沒注意到單元門前面站著一個人。直到一聲滿是驚詫和怒意的男聲響起,遲雪陽和莊重這才往前面看了過去。
“陽哥?!”
遲雪陽眯著眼看著前面站著的那個人,黑了天還真有點不好辨認,不過看了一會兒他也認出來了,“郅誠?”遲雪陽猝不及防被人堵在這,一時有點懵,“你什麼時候來的?”
郅誠從暗處走了過來,眼神複雜地看了遲雪陽一會兒,又犀利地飄向莊重。
遲雪陽有點尷尬,剛才他和莊重那膩歪樣,即便在外人眼裡看也不清白,更別說對莊重這麼瞭解的郅誠了。
他看向莊重,發現莊重此刻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不自然。
郅誠緩緩邁著艱難的步子走了過來,他難以形容的壓抑目光看著遲雪陽的臉,咬著牙開口,“我從下午就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我以為你在忙,就想著先來你家樓下等你,給你個驚喜。陽哥,你不接我的電話,是在和他忙嗎?”郅誠看也沒看莊重的臉,隱有血絲的雙眼盯著遲雪陽問道。
雖然被人抓到這種事挺尷尬,但遲雪陽覺得被郅誠知道也沒什麼,畢竟他是自己一個關系不錯的小老弟。可遲雪陽萬萬沒想到,郅誠這小子竟然會用這種態度和自己說話,以前那個溫和謙卑的他哪去了?
遲雪陽皺了皺眉,還是耐著性子對他說:“不好意思啊郅誠,我確實沒看見你電話,你在這等多久了?要不咱們先上樓?”
下午那會他跟莊重幹得正激烈,肯定聽不見電話聲。
郅誠依舊像剛才那樣盯著遲雪陽,沒理會他的邀請,繼續自顧問著:“陽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他緩緩抬起手,指向一邊的莊重,一字一頓地說:“你還記得你當初怎麼和我說的嗎?他是個同性戀啊,你和他好了?!你到底在想什麼,陽哥...”
“好了郅誠!”遲雪陽不悅地打斷他:“我和誰好是我自己的事,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郅誠,雖然咱倆有點交情,但你還沒權利對我的私生活指手畫腳吧?現在,要麼好好說話和我上樓,我不跟你計較,要麼讓道我倆要進去。”
郅誠杵在那裡沒動,眼睛比剛才更紅了,就那樣和遲雪陽僵持著。
遲雪陽顯然也被他剛才的話激怒了,盡力忍著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