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你哥我現在和以前有得比嗎?”遲雪陽幹脆利落地拒絕了他即將說出口的話。
孫澤的哭腔又重了幾分。
“哥,你不能不管我,我和你說,我總覺得這是有人在給我下套,幕後主使就是和你有過節的那個姓付的!”孫澤認真地義憤填膺地說:“當時我那個缺德朋友和我說讓我再往裡投點,可我錢不夠,他就推薦了我一個融資渠道,當時他說這渠道多正規多靠譜,吹得天花亂墜的,我就信了。後來出事後那幾個人都跑路了,我還不上錢被催債,那些人嘴裡一口一個付總的,我就覺得不對勁,後來偷偷沿路跟蹤他們回去,發現他們這些催債人的頭子果然就是那個姓付的小子!”
遲雪陽覺得這事確實蹊蹺,“付鑫鵬?”
“對,沒錯,就是他!之前他不是坑過你一回嗎,我都記著呢!”孫澤嫉惡如仇地咬牙說道。
當年付鑫鵬暗地裡給他使過一次絆子,那次導致莊重受傷,這事遲雪陽能記一輩子。他本以為還給他那一棍子夠長記性,沒想到這王八蛋趁自己去蹲監獄這幾年,居然又開始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知道了和付鑫鵬有關,這事遲雪陽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你現在在哪?咱們先見一面,你帶我去找付鑫鵬,我當面問問他什麼意思。”遲雪陽沉聲說。
孫澤現在的住址是一處舊小區,遲雪陽把他接上,二人一同往付鑫鵬的大本營方向。
看見遲雪陽出來孫澤很興奮,一路上不住地和他搭話問東問西的,遲雪陽沒多少心情回他,始終沉默著。孫澤向來怕他,見他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也慢慢閉上了嘴。
付鑫鵬家裡有個工廠,平時白天大多時候他都在那裡,遲雪陽剛一下車,好巧不巧,正趕上裡面有輛路虎開了出來。
路虎在他車側邊停下,裡面的人搖下車窗,露出一張戴墨鏡的驚訝的臉。
“呦,這不遲少嗎?什麼時候出來的?”那人墨鏡一摘,露出了無比囂張的真面目,正是付鑫鵬。
他走下車,帶著欠揍的笑容走到了遲雪陽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這麼多年沒見,遲少滄桑不少啊,這是在裡面給磋磨的?嘖嘖...”
遲雪陽面無表情看著他,任由他在自己面前犯著賤。這麼多年以來,他的性格早不似以前那樣沖動,付鑫鵬和他其實也沒什麼大仇,他來只是想和付聊聊,有什麼事他們自己解決,別扯上別人。
“付鑫鵬,你給我弟下套這事我可以不追究你,他還欠你多少錢,我幫他還了,我和你之間的事就算完了,以後你別再找事,我就不會再找你。”
“呵。”付鑫鵬聽了這話嘲諷一笑,車上下來幾個不善的面孔,聚集在了他身後,“遲雪陽,你當你還是以前那個遲少呢?你進去這些年,你爸已經把你家裡的所有生意交給你那個小弟管了,現在你家是你弟弟說了算,不是你爸,所以你找爹也沒用了!”
付鑫鵬這意思不能再明顯,他在嘲諷遲雪陽以前能大搖大擺在他面前耍威風,不過是借了自己有個牛逼的爹的光。但現在家裡弟弟說了算,他這個當哥的有事也不至於沒臉沒皮地去找弟弟擺平,更何況他弟弟雖然接手了家裡的生意,但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有些事情也未必能處理得了。
“付鑫鵬,我在好好和你商量,不是想找你麻煩,還你的那點錢我還是有的,不至於找我家裡人要。”遲雪陽冷眼看著眼前人,聲音冰冷異常。
“你和我商量我就答應?遲雪陽,我他媽以前讓你搞得那麼慘,你說解決就解決?我他媽偏不!”付鑫鵬橫眉立目地叉著腰站在他面前,猙獰著臉說。
遲雪陽冷笑一聲,剛要活動活動脖子,側方一聲突兀的鳴笛嚇了他一跳。他往那邊一看,一輛邁巴赫不知什麼時候駛到了他們兩輛車的旁邊。車在他們的注視下慢慢停住,車門被裡麵人開啟,一個高挑修長的寬闊身影走了下來。
“莊!”孫澤指著那個穿著黑色大衣,甚是帶派的朝這邊走來的人驚呼道。
付鑫鵬和遲雪陽一直盯著他走近,在他們身邊停了下來。遲雪陽久久盯著那人的臉,臉上浮現一片疑惑。
莊重幽深的目光和遲雪陽眼神交錯,無聲地糾纏了一會兒。
“你誰啊?”付鑫鵬不爽的看著這個個子比他高出這麼多,看起來挺裝逼的男人。
莊重沒有立刻看向他,安慰地給了遲雪陽一個眼神。遲雪陽本來還要活動下筋骨照付鑫鵬臉上來一下呢,被莊重這麼看一眼,莫名就消了火了。
他怎麼來得這麼巧?而且還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
“付總。”莊重轉過了頭,看向付鑫鵬時已經換上了一副冷傲的表情。“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