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和別的男生不一樣,卻也忍不住對不該幻想的人動了心。
或許他也不知道那種感情算不算動心,只知道自己對郅誠産生了很強的依賴,這是一個十幾年沒體會過長輩溫情的小孩異常安心的情愫。
莊重知道,當時和郅誠一起救自己的人還有一個,那人和郅誠一起把他送到醫院就走了,他也知道,郅誠喜歡那個人。
他是也該對那個人心存感激的,怪就怪他對郅誠有了不該有的心思,感激和嫉妒摻雜起來,那感受就開始變得面目全非。
如今莊重看著眼前的人,看著他正微笑著用痞氣的眼神盯著自己,莊重都有點恍惚了。
他,把小誠哥喜歡的人,睡了?
不對。
他好像也並不像當初那麼討厭這個人了,甚至,可能也對他有點好感。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好像,是在日漸瞭解中,在得知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後,也在那天郅誠對他說出那些冷酷的話,他獨自受傷的時候。那瓶及時的葡萄酒,確實也給他帶來了安慰。
和對郅誠的心思不一樣,這可能屬於成年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曖昧。一點就著,一捅就破,天雷勾著地火。
總之,那感覺不差。
很多事情是說不明白的,有些東西産生的時候,就是伴隨著恰到好處的氛圍。管他呢,幹脆就讓心底的那顆種子盡情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吧。
“我沒有瞞著,”面前的遲雪陽開了口,坦然看著他,“你當時躺在醫院裡,有郅誠照顧你,我就走了,難不成還要特意等你醒來對我說謝謝?至於你妹妹的事...讓我想想,好像也是郅誠當時和我提過一嘴,說是他鄰居有個小女孩得了挺厲害的病,我說那就治唄,沒錢我出,就這樣。不過我也沒想到那個女孩是你妹妹,我當時還納悶郅誠的鄰居不是個小男孩嗎?但當看到被救助人資料的時候,我瞭解到確實有這樣一個人,就沒再問那麼多了。”
前因後果很簡單,莊重聽完後卻一陣苦笑。
哪怕是換了別人,他都不會到現在才知道這些事。只有遲雪陽,只有他會毫無顧忌地去幫一個陌生人,還連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莊重想起郅誠說遲雪陽的那一句:“他就是這樣輕飄飄地來去,不給別人留一點負擔。”
“你呢,也別總提起以前那些事,不用覺得你好像欠我什麼似的,不管好壞,那都是我自己的行為,不用你來記著,你就做好自己要做的事就行了。”遲雪陽又對他笑了下,色迷迷地看著他舔了舔嘴唇。
莊重“哦”了一聲,起身去了趟衛生間,回來後趁著遲雪陽沒注意把賬結了。
回來的時候,遲雪陽還慵懶的靠在那裡,莊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好。”
遲雪陽回頭剛要喊,被莊重一根手指擋住嘴巴。
“結過了,走吧。”
遲雪陽受寵若驚地站起身,笑眯眯地偷偷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可以啊,還挺會來事。”
莊重翹了下唇角,微微湊近他耳邊小聲說:“看你吃飽喝足,應該是休息好了,我還要拉著你回去重溫舊夢呢。”
“操。”遲雪陽用看變態的眼神看著他。
一夜的折騰,睡著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亮了。
遲雪陽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莊重給他買了盒飯帶上來,看到莊重的臉,遲雪陽就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一身蠻勁的畜生!”
莊重忍不住笑,把盒飯開啟,坐到床邊扶起遲雪陽,讓他躺在自己肩上,再把飯一口一口喂他嘴裡。
遲雪陽從長大之後就再也沒讓人這麼細致的伺候,一時還挺新鮮,就那麼賴皮地靠在了莊重懷裡,一動也不動,只張嘴。
“寶寶張嘴,啊。”莊重把飯遞到遲雪陽嘴邊,用哄小孩的語氣輕聲說。
遲雪陽覺得現在的自己像個腦殘,但還是配合著他:“啊。”
一口飯菜被塞進口中,遲雪陽嚼了嚼,“嗯,真香。”
“香嗎?”莊重壞笑了下,“那寶寶要不要吃哥哥的大香蕉?也很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