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朗眸光驟冷，含著殺氣。

談靈屏住呼吸，覺得他不管怎麼說都是死。

說到底要不是他存心給段雲朗下封法術，段雲朗也不至於不能動彈，他中狐妖魅毒的時候，段雲朗絕不可能讓他得逞。

這不是他的錯，也是他的錯。

“那天的事，我問過了。”段雲朗垂眸，讓自己平複了下，才又開口道：“他們說...不能隨便應付了事。”

段雲朗一個瞬身閃到談靈面前，猛地抓住他的手，冷冷道：“這幾日，我一直在想..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談靈手上猶如被鐵箍束縛，難以掙脫。

他冷汗淋漓，膽戰心驚，覺得段雲朗定是想了什麼可怕的手段要折磨他。

段雲朗拽了他一下，凜然道：“我聽說你這種避而不見的反應，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你在戲弄我，得逞了便覺得無趣了；第二種是你..喜歡我，怕被拒絕所以跑了。說說看，你是哪一種？”

談靈眼眸輕轉，尷尬地笑了笑，猶豫道：“第..二種。”

段雲朗定定地看著他，許久才開口：“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心思的？”

“從見你的第一面開始？”談靈語氣含著不確定的語調，神情略有思索，像是在認真回憶。

談靈本能覺得段雲朗的殺意淡了不少，段雲朗放開他的手，耳尖泛紅，臉卻還是冷冰冰的，抬眸掃了一記眼刀，“還真是處心積慮。”

“對不起。”

談靈瞅著他這微軟的語調，覺得有機會逃過一劫，趕緊裝可憐：“我知道你討厭我，也不奢望什麼，那次是一時沒忍住，才會控制不住自己。這下連和你做朋友的機會都沒了，我想你肯定不想再見我....我保證以後再不去招你煩了。”

他低著頭，聲音微顫。那模樣活脫脫一個暗戀不成被發現後卑微到塵埃裡的可憐蟲。

比起陰差陽錯，一半責任在自己的事故，明顯這種暗戀人設更能保命。

段雲朗微微側了下頭，“不，你不能這麼輕易離開。”

談靈以為被看出什麼了，身體僵了一下，“嗯？”

這天之後，談靈主動提出要回玄極太宗，談明川親自送他去，但覺得他臉色不對，一路上沉默寡言，像是被逼的。

談明川踏上山階時，回頭沖他說：“不想去就別去了，你拉著一張臉算怎麼回事，這麼難受嗎？”

談靈抬頭，看到出現在談明川身後的段雲朗，彎曲的背一下子挺直了，談明川還想再勸他一句，後方傳來清冽的聲音，“談掌門。”

談明川回頭，陽光下，俊美絕倫的白衣少年朝他禮貌一輯，目光隨即瞟向他身後的談靈。

等談明川回過神的時候，談靈已經被帶走了。

回去之後，與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該練劍練劍，該打坐打坐，段雲朗喂招的時候溫柔了很多，沒有故意為之的重點打擊，談靈輕鬆了不少。

但後面有點不對勁。

“你說過，你喜歡我，對吧。”被逼著來書閣看書的談靈，在書架上隨意拿了一本心法口訣，段雲朗就站在他旁邊，低頭翻閱書籍，語氣隨意：“那..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書閣的門沒關，他們選了一個隱蔽的位置。談靈背抵著牆，唇縫被舔開，很癢，他忍不住發出聲音，對方松開了下，看他一眼，嘴角上揚，慢慢又貼了過來。

此時還是白天，書閣開了窗通風，氣溫微涼，是很舒適的天氣。談靈腦子麻滋滋的如被電擊一般，一下又一下，渾身跟火燒一樣。

談靈搞不清自己在做什麼，段雲朗親了他好久，偶爾放開他給個呼吸的空檔，額頭相抵，銀絲牽勾，拉扯不掉。

太羞澀了，談靈上手擦了擦他的嘴，臉紅得不能看，段雲朗低頭想繼續，啞聲哄道：“再來，好不好...”

談靈一聽他的聲音，骨頭都酥了，根本沒法拒絕。

少年開竅後，對這事有些上癮了。

又經父親點撥，知道要認真對待他人的心意，給予對方充足的回應。母親說，不知道的，多試試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