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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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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因身體不好的緣故,盧志洲拍桌子的力氣以及發出的響聲都不大,連他明顯在發怒的聲音也沒有比正常人說話的聲音響亮,在他說完話後臉色立馬就變得更加蒼白,甚至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喘了起來。

面對一上來就發火的盧志洲,沈藏澤卻只是神態平和地看著他,說道:“盧先生,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還是請你盡量保持冷靜不要太過激動,我請你來市局以及接下來要問的問題都是出於例行問詢,並沒有任何懷疑盧先生或是把盧先生當作犯人的意思。”

盧志洲臉上憤怒的表情未褪,他瞪視著沈藏澤,並沒有因為沈藏澤是警察而産生半分怯意。

沈藏澤並不迴避盧志洲的視線,他將雙手交握,維持著平穩的聲線:“盧先生,問詢並不是強制性,剛剛是我措辭不當,希望盧先生見諒。接下來我還需要問一些相關情況,希望盧先生能盡可能詳細地回答,這樣我們警方也能獲取到有用資訊盡快破案。”

盧志洲冷笑了一聲,道:“行啊,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要是之後你們再因為這見鬼的問詢讓我三天兩天上你們這兒來,我一定投訴你們這些無能的警察辦案不力!”

重新拿起筆,沈藏澤問道:“請問盧先生是透過中介公司從原屋主手裡買下這套房子的嗎?”

“當然!”

“那這麼說來,盧先生跟原屋主並不認識了?”

“也就簽約辦手續時見過,你要是需要買房的合同過戶檔案還有房産證什麼的,我已經都帶來了,你們可以自行確認,沒必要問我。”盧志洲說著從掛在輪椅扶手上的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手一甩就把檔案袋扔到了沈藏澤面前。

沈藏澤沒有急著開啟檔案袋,只將檔案袋放到一邊,道:“好,我們今天之內會確認盧先生帶來的合同文書以及證件。不知道盧先生是否還有原屋主的聯系方式?”

盧志洲面露嘲諷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沈藏澤,然後用手拍了拍自己毫無知覺的大腿,道:“原屋主是個年輕漂亮的富家女,我現在這幅樣子,留她聯系方式幹嘛?難道我還能指望一個什麼都不缺的富家女會看上我這個半身癱瘓的殘廢?!”

“我明白了。”沈藏澤似乎對盧志洲這種惡劣的態度已經見怪不怪,提筆在檔案夾上記錄了一下,便又接著問道:“盧先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這套房子進行裝修的?”

“你自己不會去查嗎?!就算我回答你了,你們之後也要去核實我說的話是真是假,就不能直接自己去查?!”盧志洲對這樣的問詢是顯而易見的不耐煩,道:“能不能別繼續浪費我時間,問些有用的問題?”

沈藏澤停頓幾秒,手裡的筆筆尖在紙上點了幾下,問道:“那麼,請問盧先生對房子進行裝修是打算出租還是自己入住?”

“當然是自己入住,你也看到我現在什麼情況了,之前住市區外是醫生說我需要靜養,可我這樣子靜不靜養都沒差別,而且住得遠去康複中心也不方便,要不是因為那該死的疫情,我早就把這套房子裝修好搬進去住了。”盧志洲話裡話外都是對自己身體殘疾的怨憤,說到這裡才又突然反應過來一般,瞪眼死死盯住沈藏澤,問道:“你們說房子裡藏了屍體,那屍體藏在哪裡?我買房時也是去看過房的,根本沒覺得房子有什麼問題,現在又是火災又是屍體的,我這房子也不能要了,之後就是再賣出去我都要虧錢。”

原本在記錄的筆在紙上頓住,沈藏澤抬眼跟盧志洲對視,好一會才回答道:“抱歉盧先生,案子已經進入調查階段,即使你是屋主,我也不方便跟你透漏過多細節。案子已經被定性為惡性兇殺案,相信像盧先生這樣的良好市民,應該也不會想知道屍體的具體藏匿方式和位置。”

盧志洲面露煩躁地咂嘴,又道:“那你們什麼時候能抓到兇手?我什麼時候才能去看看我這套房子的情況?我總得清楚房子變成啥樣了才能跟保險公司談。”

將筆帽蓋上,沈藏澤拿著檔案夾以及檔案袋起身,對盧志洲說道:“為保障市民安全,我們警務人員一定會竭盡所能在最短時間內破案抓到兇手。至於保險的問題,恐怕需要盧先生自己去找相關專業人士瞭解情況,我們刑偵並不為此負責。辛苦盧先生配合我們工作,我暫時沒有其他問題,接下來我們也會根據你所提供的資料以及資訊核實具體情況,不排除之後會再請你到市局來協助調查,關於這點還希望你能理解。”

說完,沈藏澤也不等盧志洲回答,直接就轉身走到門口開門,對守在門口的王小巖交待道:“我已經問完了,你帶盧先生去辦一下手續就可以把人送走。”

“是,沈隊。”王小巖也不是第一天在沈藏澤手底下當刑警,看到沈藏澤開門時的表情立馬就知道自家隊長其實已經相當火大,他是絕不敢在這時候跟沈藏澤多嘴問問題的,因此他讓開身目送沈藏澤沿著走廊大步離開,然後才帶著護工進詢問室帶盧志洲出去辦手續。

沈藏澤從詢問室出來就直接回去刑偵的公共辦案區,然後把盧志洲給的檔案袋交給底下的人去核實,並讓黃正啟去查房地産中介以及房子原屋主的資料背景。

等他交待完這些事準備去看看法醫那邊的屍檢進度,王小巖已經相當手腳麻利地送走了盧志洲跑回來。

“沈隊!”箭步沖到沈藏澤面前,王小巖一個休息立正就開始大聲跟沈藏澤彙報自己守在詢問室外從護工嘴裡問到的相關資訊,“我跟那護工打聽了,盧志洲車禍癱瘓後在醫院住了很長時間,而且在疫情期間曾經核酸檢測陽性被送去了方艙,後來雖然熬過來了,但是身體情況十分差,解封開放後盧志洲還在康複治療中心住了很長時間,一年半前才從中心出院搬去郊區住。盧志洲是出了名的難伺候,神經極度敏感,脾氣也特別差,搬去郊區住後已經換了好幾個護工,基本上每任護工都可以說是被他罵走的,任期最長不超過三個月就受不了他每天隨時可能爆發的暴脾氣而自動請辭了。”

沈藏澤面色沉沉地看著新人刑警,問道:“除此以外,你還打聽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王小巖愣住,一時有些結巴地說道:“沈隊,剛剛這些,呃,不算是,有用的訊息嗎?”

“盧志洲每天在家做什麼,是否有固定日程,工作或者說收入來源是什麼,平日裡都跟什麼人來往,這些,你有打聽到嗎?如果都打聽到了,你去一一查證了嗎?”沈藏澤丟擲一連串的問題,直把人問得啞口無言額頭冒汗後,才冷聲說道:“王小巖,就算是實習期你也已經不是第一天當刑警,要是連這種最基本的調查問話都要我從頭教起,那我勸你還是趁早申請調隊,否則我絕不會讓你透過實習期。”

雖然沒指望沈藏澤能誇自己,但王小巖也沒預計自己會迎來這樣一波批評教育,在旁邊幾個頗有資歷的刑警同情的注視下,王小巖肩膀都直接垮了下來,苦著臉向沈藏澤認錯後就立馬跑去查那些被他忽略的問題了。

“沈隊,小巖畢竟是新人,你老這麼兇他,也不怕真把人嚇跑,咱刑偵本來就缺人,你就是信奉打擊教育偶爾也得誇誇這些新來的小年輕,不然以後都沒人敢來咱刑偵支隊了。”黃正啟知道沈藏澤的脾性,只是這案子才剛開始,沈藏澤要是現在就成炸藥桶了,接下來怕是整個刑偵支隊的日子都要越來越難過了。

“刑偵支隊面對的都是兇犯,要來刑偵就應該有覺悟,更別指望我會拿他們當祖宗來哄,受不了玻璃心大可趁早卷鋪蓋走人,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沈藏澤打從出詢問室那一秒起,臉上的溫和就蕩然無存,他雖然長得好看,可大多數時候都雷厲風行橫眉冷目,不瞭解他的人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沈隊似乎對來刑偵的新人都相當一視同仁,並不會因個人情感而針對個別新人。”

這兩天裡最令他感到窩火的嗓音在背後響起,沈藏澤回過身,果然就看到了林霜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監控室回到辦案區來。

“林教授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在質疑我這個刑偵支隊的隊長了。”沈藏澤冷冷地瞅著林霜柏,道:“既然林教授剛剛在監控室旁聽了整個問詢過程,不如就請林教授發表一下高見,如何?”

林霜柏站在一張暫時沒有人使用的辦公桌旁,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沈藏澤冷箭一般投射過來的視線,低頭把手裡的平板放到辦公桌上,道:“沈隊抬舉了,我雖然是被蔡局叫來加入調查,但我初來乍到,在瞭解清楚這邊的規矩前,怕不太適合說多餘的話,做多餘的事去妨礙或是質疑各位刑警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