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藏澤也認同他的看法,林霜柏說道:“目前我無法百分百肯定地跟你說,這個案子另有隱情,但以我個人的判斷,這個案子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葛子萱很有可能從各方面來說,都是一個受害者。”
“那就繼續查,我不允許我手上的案子帶著可能存在的冤情不明不白的結案。”沈藏澤說道,刑警辦案要證據齊全,更不能讓受害者被冤,哪怕如今二十一世紀各種鑒證科技加持之下,出現冤案的機率已經越來越小,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更何況事關人命更要謹慎,絕不能讓死者死得不明不白,更不能讓犯了罪的人逍遙法外。
“張皓傑給葛子萱安排的心理醫生,是哪家醫院或私人診所?”林霜柏問道。
“螢火心理諮詢室,是一傢俬人診所,葛子萱的心理醫生是羅英成。”沈藏澤放下筷子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把下午的調查資料發給林霜柏。
資料發出,沈藏澤放下手機卻發現林霜柏神色有些怪異,看起來似乎有點怔愣,於是問道:“怎麼了?”
林霜柏回過神來,微微搖了搖頭:“沒事。先吃飯吧,其他的等吃完飯再說。”
重新拿起筷子夾一塊排骨到林霜柏碗裡,沈藏澤道:“行了,吃完飯你趕緊去洗澡,我好給你換藥。”
林霜柏沉默地吃掉沈藏澤夾給他的排骨,沒有再說其他。
等兩人吃完晚飯,林霜柏去洗澡,等他出來時沈藏澤也已經拎來了醫藥箱正坐在沙發上等他,至於吧臺那邊更是已經收拾幹淨。
林霜柏頭發已經吹幹,因為要換藥,出來時手裡拿著睡衣的上衣還沒換上,後背的傷口上防水醫藥敷貼一如往常質量過關沒有滲水進去,他走過去沙發邊坐下,直接背向沈藏澤:“有勞了。”
沈藏澤正喝著自己帶來的抹茶粉泡的抹茶拿鐵,林霜柏一過來,他就放下杯子開醫藥箱上工了。
因為做刑警的關系,受過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傷,槍傷、刀傷甚至還有燒傷都在沈藏澤身上留下了光榮勳章,雖說沈藏澤本身不是疤痕體質,所以傷疤淡了後不仔細看也不會很明顯,但畢竟是老傷員了,對於換藥這種事可以說是無比熟練。
沈藏澤手腳麻利的給林霜柏背上傷口換藥,也得虧林霜柏經常鍛煉身體素質十分良好,所以受了這樣的重傷後也能比較快的恢複過來,傷口也都基本癒合良好,並沒有出現發炎之類的現象。
將新的防水醫用敷貼在傷口處貼好,沈藏澤道:“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林霜柏轉過身,把睡衣穿上:“謝謝。”
將換下來的醫用垃圾都處理到沙發旁的垃圾桶裡,沈藏澤把手擦幹淨:“小事。”
正要把醫藥箱合上,沈藏澤不經意間瞥了林霜柏一眼,手上的動作無意識地便停了下來。
林霜柏一頭剛吹幹不久還相當蓬鬆的天然卷黑發,不僅發量茂密得讓人羨慕,看起來還有點毛茸茸的感覺,有別於平常用發膠打理頭發後展現出來的精英範,此刻的林霜柏才剛洗完澡吹幹頭發換上睡衣,整個人看起來比平常年輕不說,甚至還顯出幾分幹淨的少年感。
察覺到沈藏澤的目光,林霜柏轉頭看他:“怎麼?”
沈藏澤眨了眨眼,緊接著猛地把頭扭向另一邊,低咳兩聲道:“沒,沒什麼。”
林霜柏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心,明明已經沒有其他事了卻也沒有立刻起身去書房工作,反而坐在沈藏澤身旁又說了一句:“沈藏澤,你不要對我太好。”
“哈?”沈藏澤回過頭對上林霜柏那雙深邃得過分的墨色眼眸,只覺莫名其妙,“你突然又發什麼神經?”
沒有任何徵兆的,林霜柏伸手扣住沈藏澤後頸將人壓向自己,而沈藏澤猝不及防間只來得及抬手抓一下沙發背。
柔軟的唇上傳來另一個人的溫度,很輕很淺,不帶半點侵略的意味。
一個看似沖動卻又滿藏小心翼翼的,溫柔得讓人感受到珍視的親吻。
林霜柏放開沈藏澤,垂下眼簾掩去眼底那絲罕見的慌張,聲音低啞得近乎發顫:“你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就別對我太好。”
否則,我所有依靠理智維持的剋制與保護,都將在你毫無顧忌的靠近下冰消瓦解,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