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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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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對不起,我的記憶不夠完整,現在還沒辦法,告訴你更多。”

在林霜柏說完這句話後,辦公室便陷入到長久的沉默中,沈藏澤沒有對他說的話作出太大的反應,僅僅是抬起一隻手掩住雙眼,久久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而林霜柏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在這種時候,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靠近沈藏澤,是該嘗試去握住沈藏澤的手,還是該把沈藏澤攬入自己懷裡。

又或者,他應該要安靜地待在一旁,給沈藏澤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去接受消化聽到這些話後所生出的種種情緒。

在他和沈藏澤之間始終都橫亙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不是他不想跨過那條鴻溝,而是無論他如何努力去試圖找出一個解法,作為一個被困在迷霧中等待真相審判的罪人,他無法堂堂正正地面對沈藏澤,也無法理直氣壯地去跟沈藏澤訴情衷。

沈藏澤的確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可他不能不多想,萬一自己真的也是兇手該怎麼辦,他對不起的人已經太多,而沈藏澤從頭到尾都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被害者遺屬,因為他父親,沈藏澤已經永遠的失去了一位至親,他又怎麼還能心安理得地把一切都推給沈藏澤自己去承擔,甚至厚顏無恥地對沈藏澤說愛?

在舊案的真相查清前,他沒有資格開口對沈藏澤說愛,更不希望沈藏澤對他投入太多感情,感情越深,當真相不盡如人意時沈藏澤受到的傷害就會越大,而他這麼多年來所期盼的,一直都是沈藏澤能過得很好,他會付出所有去贖罪,但求沈藏澤不再因舊案和他而受到任何傷害。

“我有點累了,經偵那邊估計明天才能查清楚我們需要的證據,我現在腦子也有點亂……”沈藏澤聲音很是沙啞,說話的語速也很慢,像是每說一個字都要花費他極大的力氣,“我們,先回家。”

“回家”兩個字大概有某種力量,林霜柏同樣紛亂的思緒與不安的內心因沈藏澤一句“先回家”而平複,他忽然意識到,不管將來如何,至少在當下,在這一刻,他能給予沈藏澤的,不是過多的思慮與剋制,而是好好守護在身側的陪伴。

開車回去的一路上車裡都異常沉默,林霜柏看似專注地開車,偶爾在等紅燈時分神去留意沈藏澤的狀態,而沈藏澤坐在副駕駛座上,由始至終保持著扭頭面向車窗外的姿勢。

等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庫,林霜柏停好車後兩人下車上樓,哪怕在電梯間裡等電梯的間歇也依舊無言。

壓抑的沉默維持到林霜柏開門進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沈藏澤在大門於身後關上後,才又站在玄關問了句:“林順安,我媽死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

背對著沈藏澤,林霜柏僵在原地,有那麼片刻的時間,他無法回頭也發不出聲音。

良久——

“沈藏澤,只要對這個世界還有留戀,還有愛的人,任何死亡都只有痛苦。”林霜柏回過身,以一種無法用言語描繪的,比哀切和愧疚更加絕望的眼神看著沈藏澤,“夏警官意識模糊時,曾經叫過你的名字,我想,在她犧牲的時候,一定很想要能再見到你,哪怕只有一眼。”

被害者遺屬總是會因為類似的問題而煎熬,既想要知道答案,又恐懼知道答案。

而殘酷的現實是,一旦問題被問出口,無論被問的人怎麼回答,無論遺屬得到什麼樣的答案,迎來的都不是解脫。

有那麼幾分鐘的時間,沈藏澤感覺到心中那股恨意再次複蘇,叫囂著想要將他吞噬,讓他對林霜柏說出無可挽回的話,做出比得知林霜柏身份那晚更加失控的行為。

林朝一奪走了影響他最深的,也是他從小到大都敬愛著的母親,哪怕林朝一已死,他也無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