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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閆冧和苗嫦曦又一次來到局裡,只不過這一次是沈藏澤領著刑偵支隊一隊人跟經偵的小分隊一起將他們帶回到局裡,並且不再單單是作為被害者親屬配合調查,而是作為嫌犯接受審訊調查。
在將兩人分開正式進入審訊前,沈藏澤發現林霜柏還沒回局裡,一時有些意外和疑惑,他分明記得早上出門時林霜柏說過上完課就會回局裡,可現在已經快下午五點了,他竟還未見到林霜柏回來,於是幹脆發訊息給林霜柏問是不是學校那邊有事耽擱了。
二十分鐘後,一直沒回沈藏澤訊息的林霜柏回到了局裡。
林霜柏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和疲憊,額頭冒著一層細汗,襯衫上也能看到被汗水濕濡的印跡。
應該要多問一句發生了什麼事,可眼下更重要的是案子,所以沈藏澤等林霜柏去辦公室放下東西後就讓他去準備,閆冧跟苗嫦曦的審訊會同時進行,沈藏澤跟傅姍珊負責閆冧的審訊,而林霜柏則跟黃正啟負責苗嫦曦的審訊。
苗嫦曦的第一次問詢調查是由傅姍珊主導的,這次正式審訊之所以要調換,目的就是為了給苗嫦曦施加進階式的壓力,旨在從對話刑警的性別開始就給苗嫦曦增加壓力,讓她清楚知道這次的審訊跟之前的問詢相比更為嚴苛,讓她在心理和精神上都産生被危機逼近的緊迫感。
而閆冧那邊的策略則相反,閆冧本身是個依靠女性關繫上位的男人,在面對女性時他總有種自己能掌握一切的自信,相應的,當看到來進行審訊的其中一位刑警是女性後,即使並非他意願,在他潛意識裡多少還是會産生輕視與鬆懈,而這一點空隙往往也會成為致命破綻和突破點。
沈藏澤、林霜柏、傅姍珊和黃正啟進入訊問室的時候都戴了耳機,主要是為了共時兩邊的審訊情況。
當林霜柏和黃正啟進入訊問室的時候,一如他們預計的那般,苗嫦曦在經過不短時間的等待後看到已經沒有女警官來負責自己這次審訊時,表情難以掩飾的有了一瞬的僵硬,整個人的坐姿也都顯而易見地變得僵硬起來。
先落座的是黃正啟,而當林霜柏坐下後,苗嫦曦細細打量他,忽然先開口說道:“上次你說你是刑偵的顧問,是犯罪心理學教授,當時我沒放心上,今天再見你沒戴眼鏡,我才發現你長得挺像我從前認識的一位故人,眉眼都很淩厲,看人的眼神也有種別人模仿不來的冷傲,像是不把任何人放眼裡。”
林霜柏原本正在翻看補充的調查資料,聽到苗嫦曦的話後,他停下手上翻頁的動作,抬起眼看向苗嫦曦,道:“閆太太,在這裡跟我套近乎並沒有任何意義。”
苗嫦曦卻搖搖頭,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五官長得跟她很像,上次你戴著眼鏡我還不太看得出來,要不是我知道她早就帶著兒子出國了,真會以為你是她兒子。”
“是嗎?”林霜柏饒有興致般勾起嘴角,“閆太太,容我再提醒你一次,無論我是不是你故人的兒子,都不會對這次審訊帶來任何客觀因素上的影響。”
苗嫦曦捏緊了握在手裡的手帕,把目光轉向黃正啟:“我記得這位是黃警官吧,我的女兒慘遭綁匪撕票,這個綁架案我明明就是受害者,你們卻上門來說我是嫌犯之一要帶我回來審訊,現在警察辦案都這麼離譜,找不到犯人就開始誣蔑受害者了?我要求請律師!”
聽到苗嫦曦說要請律師,黃正啟一時間都忍不住有點想笑,清了清喉嚨道:“閆太太,您是不是香港電視劇電影看太多了,還是看的歐美電視劇電影?我們國家審訊時,律師是不能參與的。您要不信,我現在給您詳細解釋說明一下,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規定,訊問犯罪嫌疑人必須由人民檢察院或者公安機關的偵查人員負責進行,律師並不享有在場的權利。您可以請律師,但是這審訊,得您自己親自接受。另外,我再提醒您一下,在偵查期間,您只能委託律師作為辯護人。”
苗嫦曦愣了一下,顯然的確對這方面不瞭解,她將手帕絞在指間,又咬了咬下唇,然後才又道:“那我行使緘默權總可以吧!”
黃正啟覺得更好笑了,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影視作品誤導,以為犯了事只要找律師就什麼都能解決,甚至能輕易逃脫所有審訊和罪行。
原本還算“和藹可親”的臉色沉下來,黃正啟嚴肅地跟苗嫦曦再次解釋道:“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二十條規定,偵查人員在訊問犯罪嫌疑人的時候,應當首先訊問犯罪嫌疑人是否有犯罪行為,讓他陳述有罪的情節或者無罪的辯解,然後向他提出問題。犯罪嫌疑人對偵查人員的提問,應當如實回答。但是對與本案無關的問題,有拒絕回答的權利。換而言之,我國不存在所謂的緘默權,除非我們問你今天早上吃了什麼早餐這種跟案件無關的問題,否則作為嫌犯,我們警方問什麼你就要答什麼。”
臨時被帶到局裡接受審訊調查的苗嫦曦並沒有上次那般體面精緻,頭發在腦後挽一個很鬆的發髻,身上穿著一條寬松的長裙加披肩,臉上約莫是用了保養品和素顏霜,沒有太多妝感,也未有畫眉毛和修容,看起來便更加顯年紀,卻到底沒有那種傷痛欲絕所帶來的憔悴蒼老,最多是能看出未有休息好的疲憊以及更明顯的面板瑕疵和皺紋。
苗嫦曦像是有點被黃正啟的臉色和氣場嚇到,神色間隱隱透出點慌亂,好半晌才強作鎮定地質問道:“你憑什麼把我當作嫌犯?我失去了女兒還不夠,現在竟然還要被你們警方冤枉成嫌犯嗎?”
“閆曉妍的確是閆先生的親生女兒沒錯,只不過,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吧?”黃正啟絲毫沒有要跟她繞圈子的意思,開門見山地說道:“閆太太要想否認也不是不行,我們警方查案講求證據,為了證明閆太太的清白,我們可以現在立刻請法醫幫閆太太跟被害者進行親子鑒定。”
“你,你在說什麼?曉妍當然是我的女兒!”苗嫦曦口吃了一下,用力咬字道:“她只能是我的女兒,是我跟閆冧的女兒!”
“對外她當然只能是你的女兒,可事實上,她根本就是閆冧包養的情婦所生的女兒,只是為了讓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更不想讓媒體亂寫讓自己成為上流社會裡的笑話,所以你才會哪怕心裡恨得不行了,還是打落門牙和血吞認了她做自己女兒。”黃正啟說著發出“嘖嘖”兩聲感嘆,故意用一種略帶嘲諷的看戲口吻說道:“你跟閆冧,實際上只有一個兒子,但可惜啊,這個兒子不爭氣,要只是沒能力就算了,偏還被養成紈絝子弟,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敗家惹事,以至於後來閆冧連認都不想認這個兒子,你作為當初硬是讓父親扶閆冧上位陪閆冧一起打拼的正妻,心裡一定覺得很憋屈很憤恨吧,說不定心裡一早就巴望著這個被閆冧當成掌上明珠的寶貝女兒早點出意外死掉。”
面對黃正啟的諷刺,苗嫦曦臉色明顯發白,聲線發緊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閆曉妍是我的女兒,我跟閆冧結婚多年也的確有一個兒子,只是早幾年前他就已經出國發展,而且還成功創業跟朋友一起開了一間遊戲公司。”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創業是那麼容易的事,而且遊戲公司,光是啟動需要的資金就不少吧,搞研發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且閆晉鵬還是在國外創的業,這才創業多長時間,就談成功了?閆太太,我雖然沒出過國,也不是什麼名校高材生,不過是一個本科畢業的中年刑警,可你也不能真當我傻吧。”黃正啟從檔案夾裡拿出一份調查資料扔到桌上,手指點著那份調查資料說道:“令公子是因為什麼出國?可別告訴我是為了事業,就令公子這差點畢不了業的本科成績,在自家公司工作也能三番五次捅出大簍子的驚人能力,閆太太,你想說服我他是因為有上進心,所以出國創業還成功了,是不是有點太強人所難了?”
苗嫦曦沒有伸手去碰黃正啟丟到桌上的調查資料,她僅僅是挺直了後背,竭力維持著自己的優雅和浮於表面的鎮靜自若,抬手捋一下額角垂下來的發絲,將那一縷長發撥到耳後,然後才垂著眼用剋制著情緒並故意壓低的聲音說道:“人是會成長的,我的鵬兒就算過去能力不算出眾,可吃一塹長一智,他在我們自己公司工作時吃了那麼多的虧,又得到那麼多磨練和教訓,等到出國後跟朋友們一起合作創業自然會小心謹慎很多,警官你不能因為自己懂得不多眼界太窄,就先入為主的否定別人成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