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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急診科的走廊上有擔架床在進出,還站著來自不同地方的家屬或從分診室出來後等待下一步治療的病人,即使走廊空間足夠寬敞,依舊因病患和家屬過多而有許多人只能靠牆站著,連個坐下的地方都沒有。
護士原本推了一把輪椅來要送林霜柏去燒傷科的單人病房,然而林霜柏卻拒絕表示自己能走,把輪椅留給更需要的人用,隨後就自己下病床跟沈藏澤一起出了清創室,讓護士帶路從急診通道離開坐電梯去燒傷科。
相關的手續和交接單都已經辦好,護士把林霜柏送去病房後根據醫生的指示又給林霜柏打上點滴,並告知輸液結束後會再給林霜柏換一次敷料,並留給林霜柏一套幹淨的病號服,又跟陪同的沈藏澤交代可以用幹淨的毛巾擦拭身體,但要注意受傷上藥的位置都不能沾水,之後就離開病房區照顧其他病患。
沈藏澤在病床邊站著,等護士關好病房門後才回過頭垂眸看坐在病床上的林霜柏。
從爆炸發生至今已經過去幾個小時,林霜柏護著安思言逃出別墅時身體裡所分泌的腎上腺素早就消耗殆盡,在醫生給他處理完背上的燒傷後,他的神色就肉眼可見的越來越疲憊,此刻坐在病床上輸液,整個人都透出一種筋疲力盡的蒼白與乏力。
現在並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安思言雖然獲救,但安仁還是逃了,更重要的是沈義還在安仁手上生死未蔔。而林霜柏現在這種精神狀態,沈藏澤也並不認為林霜柏能跟他好好對話。
可即使理智慧進行冷靜的分析判斷,面對林霜柏微仰頭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的眼神,沈藏澤很清楚,有些話他們必須說開。
輕嘆一口氣,沈藏澤抬起手,掌心貼上林霜柏頸側的那道長疤,彎腰俯首吻住了林霜柏發青且冰涼的雙唇。
那唇上不僅結了血痂,還有翹起的死皮,吻上去的時候觸感一點都不好,沈藏澤在林霜柏給出回應前啟唇輕輕舔口允,一點一點的將那幹裂的唇瓣濕潤。
林霜柏像是整個人都愣住了,被動的任由沈藏澤親吻自己,抬起手想要去抱沈藏澤卻又僵在半空中,明明自己在被溫柔的對待,可他卻感覺胸臆間心髒跳動的地方,又再泛起那刀割般的痛楚。
綿長的吻,總喜歡在與沈藏澤接吻時攻城略地的林霜柏,這一次卻是罕見的順從,閉著眼讓沈藏澤主導著彼此的呼吸交錯,在溫柔的糾纏間感受對方久違的溫度與氣息。
或許是林霜柏在清創室裡時說的那一句“我好想你”讓沈藏澤又一次不自控的心軟,在終於捨得結束這一吻時,沈藏澤與林霜柏額頭相抵,淺淺籲出一口氣:“把你那些不安、自責還有害怕都扔掉,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分手。”
“不要總是這樣輕易原諒我。”林霜柏低低喃語,明明雙眼幹淨的連半點水漬都沒有,聲音卻洩露出絲絲縷縷的不穩與哽咽,“我本來就不該跟你在一起,讓你受到那麼多傷害,連我自己都沒法原諒自己。”
他連對沈藏澤開口為自己辯解都覺得不該不配,又如何值得沈藏澤為他這樣犧牲,甚至一次又一次原諒赦免他犯下的那些罪。
“原不原諒你,是我說了算。”沈藏澤微微退開,用腳將一旁的椅子勾過來,在林霜柏面前坐下,讓彼此能在接近平視的狀態下進行對話。
不需要誰去低頭,也不需要誰去仰望,他們始終平等。
沈藏澤從來都將林霜柏放在與自己對等的位置上,毫無保留的給予付出,無論是感情還是實際行動。
也因此,他能看穿林霜柏此刻的想法。
在他們的關系中,林霜柏從來都不是主動的那個,只會默默地看著守著,在他還一無所知的時候,連奢望他回頭看一眼都不敢。
但其實,林霜柏是隻要他多靠近一點,多給一些溫暖,都會歡喜到不知所措,生怕自己雙手盛不住,萬分小心的將自己得到的都珍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