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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會議室裡坐滿了刑警,沈藏澤跟林霜柏在十五分鐘即將過去的最後一分鐘走進了會議室。
走到會議桌最前面放下手裡的平板,沈藏澤順手給林霜柏拉了張椅子讓他坐下,然後開啟了投影把目前整理好的人物關系圖拉出來。
盡管兩人都表現得若無其事,可坐在最前面的黃正啟跟傅姍珊,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沈藏澤左手無名指上那枚突然多出來的戒指,下意識再去看林霜柏,卻見人手上已經又戴上了黑色手套,半點打探空間都沒留出來。
雖然看不到林霜柏手上有沒有戒指,不過傅姍珊還是從沈藏澤那還紅著的耳垂,還有察覺到她跟黃正啟的目光後就立刻把左手插進褲兜裡那多少有點不自在的動作中確認,這兩人絕對是在開會前這十五分鐘裡發生了某些不可言說的大事。
“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此前從醫院逃跑的通緝犯潘時博,實際上在逃跑後不久就因中毒而被送回到醫院搶救,並一直昏迷直到幾天前才醒來。”沈藏澤環視一圈會議室裡的刑警,把手搭在了坐在他身旁的林霜柏肩上,“林教授這段時間,也是因為接受了蔡局的秘密任務,所以才做出一系列踩界行為,並且,安仁在舊案的案發現場跟林教授對峙時說的話也足以證實,林教授由始至終都是清白的,他不僅從來沒有做出過任何傷人性命的犯罪行為,還在遭到無數的誤會和指控後,一直冒著生命危險在暗中對安仁進行調查。”
並未有要讓誰道歉或是認錯的意思,沈藏澤簡單的陳述完當前的情況,用遙控器控制放大了螢幕中安仁的個人資訊:“安仁,安善的雙胞胎弟弟,多年前被過繼給安新遠夫婦,在成年前一直都在國外生活,直到十一年前的連環兇殺案發生,由於安善在最後被林朝一用刀捅傷肝髒,導致急性肝衰竭,為了能保住安善的性命,安仁被緊急送回國內,移植了部分肝髒給安善。之後,安善出國進修,在完成進修後選擇跟安仁交換身份留在國外,而安仁則借用安善的身份回到國內,成為了法醫。”
說到這裡,沈藏澤又調出兩份診斷檔案,被診斷者是八歲的安善以及安仁。
在兩份由醫生開出的診斷檔案上,清楚記錄了當時八歲的安善有輕度情感障礙,而安仁則表現更為冷酷並且無法共情,喜好撒謊甚至有虐待動物的行為。
“從目前安家配合我們警方調查交出的資料可以看到,無論是安善還是安仁,都存在一定人格障礙,而從程度以及表現來看,安仁顯然更為嚴重,而這很有可能是安仁被送到國外的主要原因。”沈藏澤說完,把遙控器遞給林霜柏,“接下來讓林教授給你們說明一下人格異常犯罪者的相關犯罪心理畫像分析。”
接過遙控器,林霜柏正打算站起來,沈藏澤直接就對他說道:“坐著,你受傷還發著燒,別一會還沒分析完人就給倒下。”
理由正當,也不能說是在偏袒,況且沈藏澤態度坦蕩,林霜柏動作一頓,隨即從善如流地繼續坐在椅子上開始對一屋子的刑警展開說明:“相信大家從警多年,面對過不少兇惡的罪犯,也都知道反社會型人格障礙,在司法精神鑒定中,也會有相關的鑒定,比如個體存在反社會型人格障礙,具備刑事責任能力。但實際上,在犯罪心理學領域,還有一種人格異常,叫做priary personaity disorders,也就是原發型人格異常。人們很常將這兩者混淆,因為這兩種人格障礙在表現特徵上高度相似。但在這個案件中,安仁屬於後者,也就是原發型人格異常。”
將安仁的個人資訊已經部分個人記錄的檔案重新調出,並用遙控筆在一些關鍵事件上劃線,林霜柏說道:“很多犯罪電影電視劇還有小說中,都非常喜歡將異常殘暴兇狠的犯罪者描繪成是反社會型人格障礙者,但實際上,這並不完全正確。反社會型人格一般會被精神科醫生或是研究者們認為是從十五歲後表現出漠視並違反他人權利的行為模式,而這種定義,相對來說是狹窄的。從剛剛安仁八歲時的診斷檔案中可以看到,安仁是自小就表現出其人格異常的一面,並且在智商方面也比一般人更高。當然,並不是所有人格異常者都是高智商人群。但從安仁一直到十五歲的部分記錄可以看到,他自小就缺乏共情能力,有過反複虐待動物的行為,擅長撒謊甚至展現出了少許熱衷於操縱利用他人達成自己目的的傾向。”
林霜柏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沈藏澤,也沒說話,沈藏澤便去將一旁的白板拉過來,替林霜柏將“原發型人格異常”這個關鍵詞寫到了白板上。
原本打算自己寫,但見沈藏澤已經代勞了,林霜柏一手握拳抵在唇邊清了清喉嚨,接著說道:“所謂的原發型人格異常,是指心理、人際和神經心理方面都具有明顯異於常人的人,並且這是一種先天不可逆更無法治療的人格異常。這類人通常非常善於社交,他們有魅力,大膽風趣且聰明,而另一方面他們又非常善於撒謊和偽裝,對他人有很強的支配欲也善於操縱他人,他們缺乏道德標準以及理解他人感受的能力,不存在良知和共情力,相當冷酷並麻木不仁,更對違反社會規範毫無負罪感從不感到愧疚更不會自責。同時,人格異常的特徵和行為模式往往是一個持續的過程。在犯罪心理學上,人格異常犯罪者會比其他犯罪者更能從對他人的性虐待和非性虐待中獲得快感,並且,他們的施暴物件通常會是陌生人,實施暴力行為時也比其他犯罪者更加殘忍,不帶半點情感色彩,甚至沒有可辨別的合理動機,讓調查人員也難以對他們進行心理畫像分析,更難以從他們的犯罪行為中提取出有用的線索。”
林霜柏邊說邊看著沈藏澤在白板上陸續寫下關鍵詞,然後不等他示意就已經寫下安仁的名字,並將其符合人格異常的特徵也寫了出來,林霜柏停頓幾秒,再看一眼會議室裡的刑警們,也全都很認真在聽他說明,也就調出第二份安仁的檔案,繼續說道:“相較於安善,安仁一直都表現出更為明顯的人格異常特徵,但在成年前後,我們能從他的個人檔案中看到,他的行為模式産生持續的改變,他變得更加能融入人群,跟各種不同的人打交道,說明他很清楚意識到自己跟一般人的差異,並選擇透過技巧改變自己的行為進行一定程度偽裝。而在十九歲時,已經更改國籍持有外籍身份的安仁又出人意料的選擇了參軍,根據我透過特殊關系渠道獲取到的資料,他一度是特種部隊deta force的成員。由於是不能公開的資料,無法進一步確認真實性,只能確認安仁確實曾經參軍執行過任務,但無論安仁曾經參與過什麼任務,這段從軍經歷必然對安仁産生重大影響。”
林霜柏說到這裡,整個會議室裡的刑警都不約而同的變了神色。
眾所周知,deta force是傳說中無法證實也不被承認存在的特種部隊,專門執行反恐作戰、直接行動任務、戰略情報收集以及一切不公開不承認的黑色特殊行動。雖然林霜柏表示安仁是否真的是特種兵這一點有待商榷,但光是從軍執行過任務,就已經說明安仁早在二十代初便已親手殺過不止一個人。
難怪安仁這樣擅長偽裝,能輕松代替安善回國讓所有人都看不出破綻,在這些年間利用潘時博去操縱那麼多經濟案受害者為自己執行各種各樣的殺人計劃,還擁有這樣強的戰鬥能力,並輕而易舉的製造出多個炸彈。
一個接受過嚴苛軍事訓練的連環殺人犯,光是想想都已經足夠讓人膽寒。
“盡管被過繼送往國外,但安仁依舊能透過安家獲得大多數人都無法享有的資源,這也在安仁的成長過程中加速他成為一個社會掠食者。”林霜柏在拿到安仁在海外的從軍資料時,難免也對安仁這個人的經歷感到震驚,卻也明白了安仁那視人命如草芥且異於常人的三觀是如何在過去這三十一年中被塑造成型,“哪怕是天生的人格異常者,也不代表一定會成為犯罪者。但安仁,由於特殊的成長經歷和人生經歷,現有的倫理道德乃至社會規範對他而言毫無意義,他不僅有自己一套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否定一切他認為不合理的社會系統、條例以及權力,我們無法用常人的思維去思考他的行動和動機,因為從一開始,他就跟我們所有人以及其他普通犯罪者有根本上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