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翰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四年前,我的岳父和妻子接連去世,沐如山坐收漁翁之利,成了沐氏總裁。他一上任,就想做出一些功績,好讓沐氏的人信服於他。於是,他就盯上了影視業,眼紅影視業的豐厚獲利,花重金打造了‘如山’影視。不料,因為經營不善,這一兩年,如山影視已經成了沐如山的雞肋,他想丟擲去,卻沒人敢接盤,因為他開的價,實在不算厚道。”
“那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他會降價的。我只需要得到夏總的扶助,把我拉進這個圈子裡來,結交一些人。至於價錢嘛,我會比別家多出一成的好處,單獨分給夏總。我說的是夏總,不是夏氏哦——我只想和夏總個人合作,對於夏氏,我沒有興趣。”木蘭的眼神於冷淡中透著一絲溫情。
夏墨翰點頭,他明白木蘭的用意。夏氏集團過於龐大,也過於複雜。如果要合作,還要經過董事會開會討論,流程過於繁雜,時間又可能有點長;最關鍵的,木蘭不想和關係錯綜複雜的夏氏纏上關係。她需要的,只不過是夏墨翰的東風而已。
想到自己利用對林心蘭的救助之恩,來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木蘭就想罵自己,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個商人了,見縫插針,唯利是圖。
經過半天的討論與研究,木蘭與夏墨翰把合作的具體流程和事項都確定下來了。這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木蘭看了一眼時間,正在飯點上。於是,木蘭便誠摯邀請夏墨翰吃午飯。
不料,夏墨翰想了片刻,竟然拒絕了。
“抱歉了,夫人!我母親還在醫院裡,她這個人生活得過於講究,或者說是嚴謹苛刻,她吃不了醫院裡的飯。我得去她最喜歡的那家老字號的店裡,給她打包一份瘦肉粥,和桂花糕……”
木蘭起身,笑顏如花:“來日方長,照顧老人家要緊!對了,媽,你媽她,什麼時候出院?”
夏墨翰恍了一下神,回答說:“明天上午。這幾天我會找空,再和你約個飯局,一為合作,二為答謝。”
木蘭笑著接受了:“隨時歡迎!”
木蘭走出公司,目送夏墨翰離開。這是第一次,她回國後第一次對他笑臉相迎,笑臉相送。
原來拋開那些前塵舊事,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來看,他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精明能幹,孝順母親。
夏墨翰的心情也很好,不知道為什麼,曾經從來不在乎別人眼色的夏墨翰,竟然渴望看到木蘭的笑顏和欣賞。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呢?為什麼總想要和她親近,想要了解她,熟識她呢?夏墨翰的心也亂了,因為他從汽車的後視鏡中,看到驅車前來的喬治,摟著木蘭親吻了她的臉。
“該死的!”夏墨翰的心中竄起一股無名之火,只想抓起喬治把他丟進太平洋中,再也不要站在他和木蘭的面前,讓他心煩。
看著夏墨翰離去的方向,喬治終於鬆開了對木蘭的摟抱。
“談成了?”
“成了。”
“恭喜你,離目標更近一步。”喬治說著,擁著木蘭走向樓去。
林心蘭出院後,夏墨翰原本打算把她接進自己的公館或者別館去,和自己一起住。可是老人家死活不同意,說是自己住在自己的房子裡習慣了,再換住處,會不習慣的。
何況,林心蘭也舍不下自己種的一院子的花草,和她那隻養了四年多的老狗——大黑。這隻狗,還是沐晚春買來送給林心蘭的。
當時,沐晚春已經覺察到了林心蘭的孤寂,她想著如果在林心蘭那冷清的院子裡,多一些活物,不僅會顯得更生動,給孤苦的婆婆也能增添一些歡樂;而且隨著小狗的長大,它也會起到看家護院的作用。
大黑的到來,果然給林心蘭帶來了很多歡樂,也讓她簡單的生活多了一些其他的內容。
大門開啟,大黑看到林心蘭和夏墨翰後,興奮地又跳又竄,搖晃著尾巴直往林心蘭奔去,然後用自己的臉部,不停地蹭著她的身體。
“喲,大黑這是想我了,我也想你呀。”林心蘭說著,蹲下身體拍了拍大黑的身體。
夏墨翰也蹲下身體,拍了拍大黑的身體,酸溜溜地說:“媽,在你的心中,大黑好像比你的兒子還重要。”
林心蘭看了一眼兒子,笑著說:“你說得對,因為自從有了大黑,我做的飯菜,就有去處了;就算是晚上睡不著覺,聽到點什麼響動,我也不怕了;也不會有人再嫌我囉嗦了。是吧,大黑——不管我說什麼,你都願意聽?”
夏墨翰聽母親這樣說,心裡的醋勁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難以抑制的酸澀。他只感覺鼻子一酸,喉嚨裡也跟著泛起一陣酸楚,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林心蘭摸著大黑的身體,嘆息著說:“才幾天呢,我可憐的大黑就瘦了一圈了——墨翰,你是怎麼照看大黑的?你看看,它都瘦了。你肯定都忙得顧不上給它吃飯。”
夏墨翰皺眉起身,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夏天:“夏天,你是怎麼回事,連一條狗都照顧不了?你說說吧,就你這樣的人,以後怎麼成家立業?”
林心蘭起身,微笑著說:“算了吧,你們兩個呀,誰都不會照顧人。看看你們自己,除了穿得精神外,還有什麼能讓人放心的——對了,墨翰,有晚春的訊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