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糙漢佟國綱一輩子都吃女兒裝可憐這一套。
他立馬對著女兒說道:“我還以為什麼了,不就去西巷聽戲?去就是了,我佟國綱的女兒,何處去不得?我看滿大清誰沒有眼珠子敢動我的女兒,老子將他剝了皮,扒了筋,放幹了血,弄死他!”
佟蓉婉:“”
在年僅五歲的小姑娘面前,這些話是可以說的嗎?
“阿瑪真厲害!”
佟蓉婉眼看著額娘就要走過來,連忙抱住阿瑪的臉,對著那露出肌膚不多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哈哈哈哈,去,多帶幾個侍衛。”
“爺就慣著她吧,哪家格格這麼小的年紀整日的不著家,到處拋頭露面的玩兒?”
瓜爾佳氏伸手捏了捏女兒的臉,滿臉無奈的說道。
佟國綱滿不在意,抱著女兒就朝著榻子上走去。
.......
綿綿夜雨不斷,卻不擾人清夢,酣眠一夜,晨曦漸漸將整個京城籠罩。
院子裡的丫鬟都踮著腳走路,生怕驚醒了屋裡的主子。
春華秋月是佟蓉婉院子裡的大丫鬟,兩人一個忙著準備主子的早膳,一個將小格格今日準備穿的衣都攏在薰衣架子上,細細的燻著衣服。
還有一項早晨至關重要的一環便是將廁紙用涼白水浸潤,然後拿起,晾在簸箕裡,然後用銅熨鬥一層一層的來回熨燙,最後將熨燙好的紙放在濕潤的布上,再用銅熨鬥熨燙一遍,這樣的廁紙柔軟如雲朵,再也不能傷了主子肌膚半分。
佟蓉婉被春華喚醒,抱著被褥呆呆地瞧著秋月將窗戶推開些,露出窗前新上的花。
粉嫩的牡丹隨著晨光輕輕的搖曳。
“小格格快些起來了,早膳都備好了。”
“嗯...”
佟蓉婉打著哈欠被春華抱著去了淨室,半刻鐘後便踩著軟鞋用早膳。
差不多整個京城都活泛起來的時候,佟蓉婉已經坐在院子裡的側間,瞧著自己的女老師拿著繡花針在綢緞上穿來穿去。
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便在綢緞上繡出一隻活靈活現的孔雀。
“.......”
一旁的春華將框好的綢緞以及引好的針線遞給了自家的主子。
大家閨秀不一定要識字,但管賬禦下管家,還有女工琴畫總歸是都要學的。
而對她們這樣的人家,不光要學,而且要學的精,學的好。
果然....無論什麼時候上課都是打心底排斥的。
佟蓉婉心裡嘆了口氣,在女老師的指導下開始繡花。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聽說殷英格格和幾個哥哥姐姐都來了,此刻正在額娘院子裡給額娘請安。
佟蓉婉頓時來了精神,連連吩咐春華給自己換上出門的衣衫,朝著母親的院落走去。
“行啦,行啦,可別在我這裡耽擱時間了,去玩兒吧。”
瓜爾佳氏對著幾個侄女兒、侄兒,還有女兒說道。
幾人便規矩的告退。
剛出院子最小的表姐殷英和蓉婉便開始打起了眉眼官司。
“蓉婉!”
剛出了大門兒,殷英迫不及待一把拉住了表妹的手,牽著她進了馬車,開始嘴裡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佟蓉婉一邊聽著表姐說話,一邊注意著窗外的動靜。
她們要去的西巷是京城裡最熱鬧繁華的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