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
“額娘知道你,佟家嬌養你,就是宮裡那兩位主子比咱們佟家更是嬌慣你,那每個季送來的布尺,那些你夏日裡用的冰,面兒上瞧著一般,可實際上比一般的公主都用的好。”
“今日也是,你這脾氣,也就是皇帝對你太過寵愛,竟是讓你蹬鼻子上臉了!”
說著,瓜爾佳氏用手指狠狠的點了點女兒的額頭。
佟蓉婉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以前額娘從未這麼直白的說過,有些事情不是說出了口就有什麼意義的。
更何況,佟蓉婉比她更瞭解宮裡的兩位主子。
這是這一次,怕是不說不行了。
“人生在世,除了享受二字,你都該在心裡衡量出你最重要的東西。”
“有些或許是親情責任,有些是上不了臺面的私情相愛,但少有的,自幼不缺乏親情和關愛的人,她便會追逐更為玄妙的東西。”
“自由。”
佟蓉婉腳步一頓,已然明白了額娘接下來的話要說什麼了。
在這個時代,並非是追求戀愛和婚姻自由的時代。
婚姻,是結兩姓之好,女兒出嫁的嫁妝也不是像前世那般隨意,女子的嫁妝不光是豐厚的珠寶錢財,甚至一日所用的物件兒,到穿著的服飾,最後甚至去世時的棺材都是在嫁妝之中準備好了的。
意思是我女兒的一出一行皆是由孃家自己出,不許欺負自己的女兒。
所以,與其說是婚姻,不如說是結盟。
為家族,也為自己日後生活有依仗。
母女兩人走到了院子裡,瓜爾佳氏將她拉著坐到了椅子上。
“你並非是一定要進宮,但若是皇上要你進宮,那麼你就只能進宮。”
佟蓉婉問道:“那額娘和阿瑪想不想我進宮呢?”
瓜爾佳氏先是有些詫異,然後她輕笑了一聲,隨口說道:“我們佟家,從來都不是依仗女兒婚嫁立足的。”
如今她既然和自己的額娘開誠布公的說了,那麼瓜爾佳氏也不為難女兒,直說了家中對她婚事的看法。
“不給你相看未來夫婿,第一是因為這京城之中並非有你阿瑪瞧得上的兒郎,其次便是咱們也要看宮裡的意思呢。”
“當然了,不光是兒郎的緣故,咱們如今身為皇帝母家,到底是身份不同,外戚專大,這是無數帝王忌諱的事情,赫舍裡氏,和佟家斷無可能。”
佟蓉婉自然是明白的,她點了點頭,說道:“女兒明白的。”
“明白就好,你敢這樣沖撞皇上,你給我回來就去跪祠堂!”
“是,女兒曉得了。”
當天下午佟蓉婉就收拾好東西,準備朝著京畿的皇家寺廟走去。
她素來是不肯委屈自己的,皇上也沒說要住多久,於是她幹脆將自己習慣要用的東西都帶全乎了。
除了自己乘坐的馬車,還有四輛裝東西的馬車。
只是剛走出門,還未來的及上馬車,就瞧見了立在一旁的男人。
男人顯然是的了訊息,瞧著這副模樣,分明是沒有絲毫的歡喜的。
也是,誰會歡喜?
“佟姑娘,昨夜是我做錯了,竟是這般的帶累與你。”
佟蓉婉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得的訊息,其實這件事情和他並沒有什麼關系。
人也是好的,只是現如今看來,皇帝還是很忌諱如今佟家和赫舍裡家族的聯姻。
“公子說笑了,此事和你並無一點關系。”
瞧著常泰還想說話,佟蓉婉卻是不肯給他機會了,行禮之後轉身便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