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沒事兒,應該只是走多了路,傷到了我的.....”
佟蓉婉制止了冬雪,並準備強行走起來。
那小和尚卻不在意,只是轉過身走到了一間小倒房裡,從裡面推出來一個素輿。
“小施主可以用這個。”
“........”
眾人沉默了一瞬,佟蓉婉扶著冬雪的手,坐上了素輿,喃喃道:“我以為念經是懲罰,沒想到這一路走上寺廟就已經是懲罰了,小師父果真是靈秀之人,很是有些通曉天意啊。”
那小和尚聞言,走在她素輿旁邊微微側頭,那雙未經世俗渲染過的雙眸在夜色裡清亮如炬。
佟蓉婉一哽,接下來的嘲諷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
等著她挨著床榻時,已經是深夜。
佟蓉婉倒是沾到枕頭就睡了過去,絲毫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直到第二日醒來時,才發現自己的雙腿腫的就像是蘿蔔一般。
冬雪只看了一眼,當即便吩咐侍衛去尋寺廟之中會醫術的和尚,一邊將端來的齋飯放在小幾上,將幾端到了床榻上。
“我不想吃,沒胃口。”
佟蓉婉只看了一眼三個寡淡的素菜,還有清水一般的白菜湯,生無可戀的躺下了身子,感受著雙腿的痠痛發熱。
冬雪許是以為她在擔心自己的雙腿,坐在小凳子上,安慰一般的說道:“主子只是傷了肌理,骨頭都是沒問題的,昨夜奴婢給您抹藥酒的時候,仔細的看過了。”
佟蓉婉自己也感受到就是肌肉痠痛,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冬雪,麻木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你懂醫術?”
“奴婢不懂,但奴婢小時候跟著額娘做了一個月的旱路,當時走到京城的時候,雙腿也是這樣的腫脹,骨頭也是正常的。”
“額娘還以為我殘了,哭的將咱們家最後的銀錢拿去請了大夫。”
“走一個月的旱路?”
“是啊,當時奴婢阿瑪去世,額娘只有我一個女兒,阿瑪剛下葬便被叔叔霸佔了錢財和屋舍,將我和額娘趕了出來,說額娘和我剋夫克父,額娘沒有沒辦法帶著我前來京城投奔舅舅。”
佟蓉婉看了一眼冬雪。
她以前便是在額娘身邊見過她。
姿容很是一般,甚至身子有些粗壯,但卻極有眼力,很是聰明,雖不識字,但卻擅長管賬,就是管禦下屬,也頗有些能力。
她以為冬雪定然是家生奴才。
“奴才雖然不是主家的家生奴才,但舅舅是給主家看管後廚的,當初主母來後院,瞧中了我,就一直分配在主母的院子裡。”
佟蓉婉點了點頭,語氣倒是和煦了很多。
“我有些餓了。”
“奴婢伺候您用膳。”
.......
天明,暢春園。
下了朝的康熙爺尚未來得及換下朝服,就瞧見顧問行快步走來。
身後跟著的朝臣相互對視一眼,慢下了腳步。
直到顧問行走到皇帝耳畔,低聲說了兩句話。
“嗯,看顧好她,讓太醫別洩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