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敏聞言,感覺自己被奚落了,於是大小姐脾性也上來了,一把奪過了扇子,說道:“我……你的繡帕給了別人,可別來奪我的扇子!我這還不是因為怕爹爹,祖父祖母擔心,和你自然是不同的!”
“哪裡不同了?難不成我沒有爹爹和哥哥不成?”
佟蓉婉自動忽略了關於繡帕的話。
方才男人給她擦了淚,就徑直捏著繡帕,沒還給她。
她還沒得及讓他還給自己呢。
再說了她也是關心曹敏,聽說曹敏生下來便是身子有些羸弱,但家中千嬌萬寵的養著,到也算是健康,就是劉太醫說過她心思敏感,最是容易多愁,多愁積鬱則傷身子根基。
“都是家裡長輩寵大的,你只知道為了了別讓他們擔心,而壓抑自己,卻又何曾想過疼愛你的長輩們當真看不出來你是否開心還是難受麼?”
“你不說,他們也不好說,相互以愛的名義瞞著,一家人變得別別扭扭的,你就開心了不成?”
曹敏一愣,接著抬起頭怔愣的看著她。
“你說的對,有些事情是我太過執拗多思了。”
原本一臉生氣的姑娘對著她粲然一笑,但接著便紅了眼眶,珍珠大的淚珠掉了一串又一串。
佟蓉婉手忙腳亂的安慰,直到出了城門,才堪堪匡住了曹敏。
身後傳來殺伐之聲,沒人瞧見一隊漆黑盔甲護衛之下一輛馬車穿過了城池,朝著京城飛馳。
但沿路也不是沒有刺殺。
但都是有驚無險,直到一月之後,趕到京城門口時,遠遠的便瞧見了父親佟國綱負手立在城門口。
“阿瑪!”
佟蓉婉連忙吩咐人停了馬車。
“你別下來,路上灰塵大,快放下窗簾,讓阿瑪上來!”
佟國綱早就等不及了,幾個闊步,就已經踮腳踏上了馬車的車轅。
“不許!”
原本還對著自己喜極而泣的小女兒忽然變了臉色,一臉驚怒,甚至還很害怕她上馬車,讓顧問行將他攔住。
原本擔憂了一個月有餘的佟國綱頓覺異常,隨後瞧著小女兒眼角還掛著淚,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倒是顧問行攔著他,笑了一聲說道:“蓉婉格格絲毫事情沒有,就是這馬車裡不光有格格,還有曹家的姑娘呢。”
“啊,”
佟國綱訕訕的站住了腳,說道:“哈哈哈,那個阿瑪先回去等婉婉。”
話說完,又讓佟蓉婉將車窗簾放下,這才不情不願的翻身上了馬先一步帶隊。
進了城,曹家的馬車便來接人了,兩人約好了下次見面,佟蓉婉這才朝著家走。
離開京城不過是三個多月的時間,當初走的時候是迫不及待,直到現在回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多想家。
剛到了家,便被父親伸手牽著下了馬車。
又被額娘又是罵不懂事兒,又是笑著說姑娘長大了,來來回回的瞧了三四遍。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用完了膳,又將阿瑪趕走,粘著額娘,準備和額娘睡一晚。
瓜爾佳氏如今年過四十,風韻猶存,甚至隨著年歲流逝美貌不減半分,反倒是增添了幾分成熟女人的嫵媚風情。
佟蓉婉披發坐在一旁,瞧著額娘沐浴之後,在面上抹著駐顏霜。
燭光燈下,美人越看越美。
佟蓉婉又想到了白日裡父親在城門下的丟人行為,不由得問道:“額娘,為何當初你能瞧上阿瑪?”
瓜爾佳氏笑著從鏡子裡覷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悠然問道:“ 那你又是如何在這短短的三個月裡看上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