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僧人頓了下。
顧雪黛抬頭,看向他,但下一刻,她的眼睛被寬大的掌心擋住。
冰冷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指腹揉壓她微張的唇。
顧雪黛的睫毛在他掌心下顫抖,慌亂地發現自己夢中的身體在這時沒有自顧自地行動。
她僵硬地貼在青年身上,唇瓣動了動,他的指尖覆蓋濕潤色。
“施主,該醒了。”
顧雪黛的意識驟然抽離。
她心跳不已,在迷醉感中睜開眼。
一碗醒酒湯已放在她榻旁的桌幾上。
顧雪黛顫著指尖,拿起醒酒湯,一飲而盡。
片刻後,她平複下來。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夢中的一切,都糜亂不已。
難道是因為她今日飲酒了?所以才會繼續做這種夢。
睡了半晌,喝了醒酒湯,顧雪黛的頭疼退散。
她起身,走到庭院。
顧聽眠正在聽乘月念琴譜,顧雪黛看到一把古琴放在顧聽眠身側。
“小眠,我醒了,你可以彈琴了。”顧雪黛淺淺彎眸,微笑著說。
“好呀,姐姐,我今日新記了曲子,等會兒就彈給姐姐聽。”女孩的耳朵聽了聽顧雪黛的位置,用空洞的眼睛看向顧雪黛,嘴唇勾勒著靦腆的笑弧。
“如果我彈的不好,姐姐一定要為我指正。”
顧雪黛:“好,我會認真聽的。”
小眠看不見,不方便擺琴,顧雪黛怕她的肌膚不小心被鋒利的琴絃劃破,她走到小眠身邊,與乘月一起拜好古琴,調整好高度。
“乘月,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顧雪黛的指尖拂過琴絃,試了試音,剛搬進國公府的時候,小眠提心吊膽,不敢彈琴,現在婚約定下,小眠也大膽了起來,顧雪黛心底欣慰。
乘月輕松說:“小姐,戌時了。”
夕陽漸沉,天色漸漸暗淡,不久後,明月將高懸。
“小姐,您今晚還出去嗎?”
顧雪黛搖了搖頭。
“這幾日我需要在屋內制香,為下一次品香宴做準備。”
乘月臉色浮現為難。
顧雪黛注意到。
“怎麼了?”
“小姐,香料可能不夠用。”
“我們離開顧家老宅匆忙,沒有帶那麼多行李,小姐。”
顧雪黛的睫羽微垂。
她思忖著說:“盡量把帶來的香料的找出來,剩下的,再去街市上採買就是了,順便買一些時興的香。”
用於品香宴上的香,不能太過簡單。
顧雪黛需要在制香的時候使用名貴的香料,花費較多的銀兩。
顧雪黛有點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