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處看,能更清晰地看到僧人慶賀中的奇思妙想。
顧雪黛看著,周棲梧在旁側為她講解。
周棲梧對這五彩禮很熟悉。
“你在寺中待了幾年?”顧雪黛眨了眨眼問。
周棲梧嘴唇抿了下,低聲,“四年了。”
她不願提及太多,繼續為顧雪黛介紹五彩禮的慶賀,“這才是剛開始,觀音賜福在後面。”
顧雪黛沒有追問,周棲梧死了丈夫守寡在寺中度過往後餘生,這種事大概是不願多談的。
“從這裡能看清楚觀音賜福,不過,如果想要得到賜福,就不能一直待在這裡了,過一會兒,等觀音扮演者到了北方的殿前,我們就過去,這樣能到盡頭等觀音。”
“我們就不會被其他人擠走錯過觀音,一定能拿到賜福。”
顧雪黛點點頭。
她遙遙地看著那觀音扮演者。
觀音坐於蓮臺,長發漆黑,眉眼點妝,男女莫辨,高貴清冷,下方有武僧抬著,慢步前行。
觀音手持玉屏甘露,輕揮枝葉,向周身的人給予賜福,清水落在身上,便是得到了好運。
人們熱情地追逐著觀音。
那觀音是帶發修行的僧人扮演的?
顧雪黛隨意地想著,她此前不住在佛法盛行的京城,所以對這種氛圍沒有太大的痴迷。
“對了,五彩禮上的信箋有何用?”顧雪黛從袖中拿出清雅的信箋,問周棲梧。
顧雪黛心中疑惑,似乎沒有需要用到信箋的地方。
“信箋?”周棲梧茫然。
“五彩禮從不需要信箋啊。”
顧雪黛愣了下。
“那......佛子不是送大家東西了嗎?”
“嗯,是啊,都是一些尋常的佈施。”周棲梧說,“如果你在寺中住的久,就會經常收到。”
但從來沒有清修的住客收到過信箋。
顧雪黛匆忙將信箋放回大袖中,心尖跳動。
是什麼邀請嗎?
但姜確為何要邀請她做事。
還是說,姜確不近女色,不想與她有過多的接觸,但有與國公府有關的事情要告訴她,所以用送信的方式溝通。
顧雪黛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因為夢的原因對姜確那個偽君子太在意了。
夢中的姜確不是現實裡的姜確。
顧雪黛的指尖按了按信箋,又不好在周棲梧面前直接拆開私密的信箋檢視。
“五彩禮這般熱鬧,佛子呢?”顧雪黛嗓音平靜,溫婉問。
“咦?”周棲梧詫異,“你不知道嗎?”
“觀音賜福中的觀音,就是佛子扮演的。”
“所以大家才那麼想得到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