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老夫人在的院落走,要拜見老夫人,為老夫人請安,然後,看望顧聽眠。
路上,她實在是有些虛脫,便站在一處假山旁停了下來。
假山後一男子走出,長身玉立,出類拔萃,容色清冷俊美。
顧雪黛看到姜確,意識到現在又在夢裡。
因為站在她面前的姜確蓄著發,穿著俗家弟子的長袍,看上去像一個清冷端正的國公府公子。
姜確從夢中顧雪黛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樣子,他微微笑一下,有些自哂。
他在夢中對表妹的渴望已經到了有些著魔的地步。
姜確想。
方才在船上與表妹的相處還不夠,竟然又要見到表妹。
剛才表妹在夢中明明要離開他了,他卻立刻重新做了新的夢,讓表妹再次出現,姜確不齒於自己的行徑。
“我想娶你。”姜確看著顧雪黛,平靜說。
現在,他是國公府的大公子,養尊處優,自小生活在國公府中,外界的權勢鬥爭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這樣的他,沒有什麼腐爛的過往,應當能夠娶她了。
顧雪黛的肩膀顫了顫。
顧雪黛的意識想,自己簡直就是瘋了,剛剛夢到姜確與自己又在做那些她原本不該跟姜確做的事情,眨眼間,又幻想著姜確不是出家人,來求娶她。
姜確走向顧雪黛,頭頂樹葉在地面上落下水藻一般的影子。
顧雪黛感受到他呼吸的逼近,她內心折磨,一方面,這是她的夢,她的慾望。
另一方面,剛才在船舫裡的夢,已經在敲打著她的底線與羞恥了。
狹小的空間裡,她不能出聲。
身體和心裡都是顫慄。
現在,她做不到恬不知恥地繼續與姜確相處。
那種肆意越來越突破底線,她會對底線下的事情感到天然的恐懼與退縮。
顧雪黛出聲,嗓音低低的。
姜確好奇,湊近傾聽,他身上的檀香氣息更加濃烈地包裹著顧雪黛。
姜確聽到顧雪黛在唸佛經中的話,是他給她所寫的信箋上所有的字句。
她一字一句地重複著,像是在告誡自己,讓自己清醒。
顧雪黛以為,那兩句話,是姜確敲打她的,讓她不要打什麼奇怪的主意,好好守著自己的婚約。
實際上,那兩句話,是姜確來表達他在用僧人具有的慈悲與忍耐壓抑愛欲帶來的佔有。
那兩句話其實是不適合送給顧雪黛的。
甚至,他根本不該單獨給顧雪黛送什麼信箋。
然而有些事情,是他無法掌控的。
就像現在在夢中,他伸出手將顧雪黛摟在懷中,直接打斷了顧雪黛口中的話語,用親吻阻止她的說話。
濕潤糾纏,靈活繾綣。
顧雪黛的眼睛很快泛起緋色,睫毛濕潤,含混著嗓音,與他的舌頭相觸。
“不要、會被看到……”顧雪黛說。
青天白日,她不敢這麼做。
“我不能跟你有什麼關系。”顧雪黛說出自己的心聲。
“我還需要有婚約,用來保護的顧聽眠。”顧雪黛嗓音微微啜泣,他的親吻瘋狂,她都哭了。
姜確眯了下眸。
“你不喜歡姜明?”他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