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應當如何?”
溫錦書話畢,便看著裴煦辰將那人一把丟在了地上,從懷中掏出一個藍色瓷瓶,倒出了一顆棕色的藥丸,捏著那人的下頜塞了進去。
又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領,朝著屁股踢了一腳,“餵你的是止痛丸,可暫解你脫臼之痛,現在由你來帶路。若本王及王妃平安出去,本王定為你洗脫罪名,若你誆騙本王,本王也不介意讓你手腳殘廢。”
護衛兵淚流滿面的點了頭,走在兩人的前面,按照剛剛的話語走在最前面。
溫錦書見裴煦辰似乎很放心的模樣,倒也鬆了一口氣,主動搭話,“王爺就這麼相信自己的毒藥?不怕魚死網破?”
裴煦辰愣了一下,岔開了話題,詢問道,“王妃,可有去過邊塞?”
溫錦書心中不知裴煦辰這個問題與現在有何聯系,但她小時隨父親到邊塞的事,若稍加打聽便也能知曉,她索性如實相告,“去過。”
裴煦辰挑眉,兩人並肩而行,看著帶路的護衛兵顫顫巍巍地帶著路。
果然不多時,兩側生鏽的鐵欄已不見了蹤影,不知從何處透來了一陣涼風,吹走了兩人身上的血腥之氣。
“你為何不用香?”
溫錦書被裴煦辰這突如其來的關心之話,只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溫錦書沉默了一陣,“香會礙事。”
“什麼事?”裴煦辰倒是有些窮追不捨。
溫錦書腳步一頓,看著帶路的護衛兵回頭一望,又低頭繼續前進,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忽起一陣大風,油燈閃爍了兩下,暗道之中黑暗了一瞬,再亮之時,只見帶路之人站在第三塊地磚的附近,朝著他們兩人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右手扯著一根白線向下用力一拉。
“咔擦”一聲,石壁之後的巨型機關轉動起來,發出轟鳴之聲,裴煦辰和溫錦書腳下一空,原本緊閉的石板瞬間離開了一條縫隙。
雙雙墜入了更深的暗道之中,帶路的護衛兵站在石板邊上,啐了一口唾液,“奸臣害我全家性命,還想出去,做夢!”
□□與堅硬冰冷的石板碰撞,發出“咣啷”兩聲。
兩人還來不及反應,看見漆黑的暗道之中似乎有千萬道亮點出現,裴煦辰心中暗道不好。
翻身抱住溫錦書滾至一旁,顧不得身體上拉扯的疼痛。
利箭齊發的聲音逐漸變小,正當溫錦書欣喜之時,卻聽見“刺啦”一聲,那是利刃劃破衣料,刺中□□的聲音,隨後她的耳邊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溫錦書從裴煦辰的懷中掙脫開,雙手架起他的腋下,將他靠坐在石牆邊上。
“我的懷中還有一個火焰褶子。”裴煦辰的聲音還是如以往平淡,彷彿剛剛中箭的另有他人。
溫錦書此刻也顧不上男女有別,伸手從裴煦辰懷中拿出了火焰褶子,仰視四周,從牆壁之上取下了油燈,用火引燃燈芯。
裴煦辰雙唇有些發白,左肩之上的利箭穿透了肩胛,他臉上冒著冷汗。
“你的止痛丸呢?”溫錦書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裴煦辰一時好笑,渾身顫抖起來又牽連到傷口,他又咳了幾聲,看見溫錦書一臉焦急,有些虛弱的說道,“哪裡有什麼止痛丸。不過是騙他的,王妃怎麼也信了?”
聽聞此話的溫錦書,臉上閃過一陣茫然,“那你給他吃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