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馬連連點頭,溫錦書見他眼中絲毫沒有慌張,索性開門見山地提了一句,“那南邊的院落之中多的屋子似乎與府中的其他房屋相對稱。”
“王妃所說的屋子,乃是徐子涵入京趕考期間,想在小人這裡借宿,小人專門修繕的。南院僻靜,不會打擾他用心讀書。”
郡馬這話聽起來似乎自己也不知那處房屋之中有著密室一般。
溫錦書同裴煦辰相視一眼,又開口道,“不知今日郡主郡馬設宴款待,未曾見到郡主,作為嫂嫂,理當入內慰問。”
“內人身體虛弱,忙碌一天,早已疲憊,現已歇息,王妃心意,小人定當傳到給內人。”
見他幾次阻攔,詢問未果,裴煦辰和溫錦書倒也沒有多說,道別後便匆匆離去。
郡主府門外,落羽已在馬車邊上恭候多時,看著裴煦辰左肩上的包紮,一時焦急萬分,“王爺這是怎麼了?”
“受了點輕傷,不礙事。”裴煦辰擺了擺手,卻牽動了傷口,面色略微猙獰了一下。
落羽看著裴煦辰不語的模樣,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溫錦書,“王妃……”
“落羽,馬車上有消毒的藥品嗎?王爺中了箭,派人去請大夫,回府後也不要走漏風聲。”
“中……”落羽剛出聲就捂住了嘴巴,睜著銅鈴般的雙眼,眼神同溫錦書反複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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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裴煦辰抬腳朝著落羽的方向踢去,落羽向後一閃躲過了裴煦辰的攻擊,一溜煙似的跑開了。
馬車行駛於盛都長街之上,落羽拿著藥箱蹲在裴煦辰的身前,溫錦書這才看見落羽輕輕地揭開那血肉粘合包紮的棉布,她這才發現傷口的情況不太理想,箭頭之上的鐵鏽殘留在了傷口之上。
裴煦辰有些煩躁地掀開車簾,探身望著窗外的景象,璀璨的星光雜亂的懸掛在黑夜之中,裴煦辰腦中的線索千絲萬縷卻怎麼也不能將它們串聯起來。
“今日之事,王妃如何看?”
溫錦書對裴煦辰突如其來的話語,感到有些詫異。
“王爺怎麼看?”溫錦書偏頭看著裴煦辰,將問題還給了他。
落羽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之間不似先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時豎起耳朵準備聆聽之時,手上沒輕重地將鑷子戳到了裴煦辰的傷口。
裴煦辰驚呼一聲,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之間蹦出來,“落羽。”
落羽哭喪著一張臉,“王爺,落羽一介習武之人,這上藥精細之時,不如讓王妃來吧。”
溫錦書一陣沉默,她接過落羽手中的鑷子,“王爺今日受傷皆是因妾身,這上藥之事也應當由妾身來做。”
回到王府之中,老魏同大夫已站在裴煦辰的院中等候多時。
大夫一摸胡須,看了看傷口,連連點頭,“王爺的傷口處理及時,雖有鐵鏽在殘留,但並不影響。老夫開幾幅藥便可。”
聽聞此話,溫錦書也鬆了一口氣。
直到大夫離開了王府,裴煦辰看著站在一旁的溫錦書笑道,“王妃,沒有其他事,便回去歇息,這裡有落羽服侍就行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溫錦書見他還能同自己說笑,只覺得疲憊似乎應聲而來。
落羽端著藥進來的時候,不由得又問了兩句郡主府中之事。
裴煦辰這才簡潔說了幾句。
“王爺,可有覺得王妃不對勁的地方?”
裴煦辰勾起唇畔一笑,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滾落,那溫錦書不對勁的地方可太多了,遠超乎他想象。
落羽只聽見裴煦辰昏迷之前,緩緩低聲說道,“她的確是個不可多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