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書低眸,那日的玉佩垂在他的腰間,她淺淺一笑,“恭祝狀元郎。”
兩人一時無言,溫錦書思索再說出口道,“荀公子腰間的玉佩,瞧著倒是成色極好,不知是何來歷?”
荀澈聞言,低頭拿起腰間的玉佩,“這是家父從夷國商賈手中購入的。”
裴煦辰從遠處尋來之時,看著二人交談甚歡,他不由得皺起眉頭,眼神帶著寒霜,低聲說道,“本王不知狀元郎竟有勾搭別人妻子的愛好。”
溫錦書聽著此話,一時之間不知裴煦辰又搭錯了哪根筋。她真懷疑裴煦辰這個人有病並且病的還不輕,而且應該還喜歡吃魚,不然怎麼會這麼喜歡挑刺。
“光天化日之下,荀公子並未逾矩,王爺這話是在說妾身紅杏出牆嗎?”
縱使裴煦辰巧舌如簧,聽聞溫錦書此話,倒也有些啞口無言。
荀澈在兩人中間感受到這劍拔弩張的氛圍,瞬間感覺汗流浹背,“王爺,王妃……”
“閉嘴!”
溫錦書和裴煦辰異口同聲地說道。
“溫錦書!你給本王過來。”裴煦辰沖著她低聲喊道。
誰知溫錦書冷冷看著裴煦辰,“王爺剛剛香玉在懷,妾身不過恭祝荀公子做了這狀元郎,說了幾句話,王爺便如此做派。當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們……”,荀澈左右轉頭,在兩人的對峙中有些不解,“你們不是感情很好嗎?”
聽聞此話,兩人皆是一愣,裴煦辰鐵青著臉,側過荀澈,走至溫錦書面前,拉住她的手腕,“本王只不過見王妃與他人說笑,心中有些吃味,幾句氣話罷了,王妃定要同我慪氣嗎?”
溫錦書瞥了一眼裴煦辰的手,臉上充滿小女兒的羞澀與曖昧,可眼神卻萬分冰冷,“王爺席上也不過扶起一個失足舞姬,妾身也亦然吃醋。”
兩人摟摟抱抱著相攜而去,只留下荀澈呆立原地。
兩人相攜離開園林之時,一個小廝上前,“王爺、王妃萬安,郡主想請兩位前去相談。”
小廝帶路,裴煦辰拉著溫錦書闊步前行。
三人繞過前廳,經池間廊橋,過巍峨假山,行至一處竹林遮掩環繞其中的小院。此地位處偏僻,過往人影稀疏。
“王爺、王妃請先行入內,郡主稍後便來。”
裴煦辰看著小廝的模樣,輕“嗯”一聲,便拉著溫錦書邁入了房內,下一秒,兩人便聽到了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
“王爺與王妃且在此處休息片刻吧。”小廝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溫錦書還聽到了某種東西撕裂的開的聲音。
裴煦辰看見溫錦書環視了一眼房中的佈置,用手指輕劃過桌面,用手輕撚後,將目光放在了
屋中的那鼎香爐之上,嫋嫋白煙透過香爐四角孔洞之中飄散而出,帶著一股濃鬱且沁人肺腑的異香。
裴煦辰落坐在椅凳之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放在鼻尖輕嗅,轉而又起身揭開香爐的道,“王妃倒是冷靜。”
溫錦書看見裴煦辰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嫁給王爺之後,就做好了有這一天的準備。”
隨著火苗的熄滅,白煙漸漸淡去,但房屋之內彌留的香味卻久揮不去。
裴煦辰繞著房屋轉了一圈,停步在角落的木櫃之前,回望著溫錦書笑道,“王妃聰慧,不如猜一猜,今日之事是清流黨所為還是另起的勢力?”
說罷,裴煦辰用力將手掌之下的青花瓷瓶逆時針轉動了一圈,木櫃發出巨大的轟鳴之聲,竟顯露出與牆壁夾角之間的狹小縫隙。
暗道之中呈下行之勢,其深不可測,唯有兩側被風搖曳的油燈照亮著眼前不過百十米的道路,迎面而來的是潮濕且帶著些許鮮肉腐爛的味道。
溫錦書用手帕掩住口鼻,看了一眼裴煦辰,後者眼眸之中對她的打量倒是毫不忌諱。
她先行步入其中,“到底是何勢力,妾身同王爺一起前去檢視一番。”